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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零、混淆与好笑[2/2页]

洗花沃雪 乔以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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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张嘉英早就知道当年因病出宫的齐姜如今成了荣王妃的掌事姑姑,一时停下手上动作。
      “齐姜仿佛还记恨司库当年将她移送奚官局的事,一见面就质问我怠慢西侧殿。”朱玉兰察觉到张嘉英的视线,将预先打下的腹稿倾倒出来。“姑姑您说,我一个小小内司怎敢怠慢太子宠妃?除了神前、灵前的贡品,我敢指天发誓,西侧殿和东侧殿的果品一样不差。她要是能找出一个坏果,我也没脸做着内司女官了!”
      朱玉兰三言两语间淡化了自己在其中的所作所为。她将整个司库局拉下水,即便张典库不信自己,也要为司库局的威信重视起来。
      “她这么说的?”张嘉英至今对齐姜还有印象,对朱玉兰的话将信将疑。齐姜当年是个平和稳重的姑娘,焦司库也看好她。可惜在内选的当口上,十分蹊跷地害了疫病。
      “她亲口问的我,还要我好好解释。我能怎么解释什么?”朱玉兰只得再加一把劲,指天为誓。“如今齐姜的身份不一样,不过是找借口发散当年的怨怼罢了。”
      焦司库为人正直不阿,当年送齐姜去奚官局也是规矩使然。难道真的是齐姜还在记旧仇?张嘉英不由深想。
      朱玉兰见状,便猜张典库似在松动,又小声嘀咕起来。
      “她在司库局那些年,难道不晓得这时节采买不易。何况动乱方过,好些贡品还耽搁在路上。”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张嘉英的神情。见张嘉英仿佛还在犹豫,她再添一把火。“正经王妃未曾埋怨一声,一个妃妾仗着肚子也敢与元配发妻齐头。这对姑侄俩的性子、行事竟无一处相仿,这也差太多了。”
      “住口!”张嘉英轻喝。“小小内司竟敢私下议论太子妻眷和先王后!”
      朱玉兰脸色一白,口中告饶。“姑姑息怒。”
      但她并不惧怕。张嘉英才收了她的冰片。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她若是真地动怒,就该直接向焦司库告发自己。张典库只是口头呵斥,就说明她不会发落自己。
      “我只与姑姑私下说说。”朱玉兰低声央告,然后再度试探。“膳房里还在传说,李王妃对荣王妃有救命之恩。当时若非李王妃以身涉险引开追兵,荣王妃和她的孩子只怕要落入叛党周家的手里。他们都在说,李王妃有情有义,入主中宫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张嘉英似有所觉,忽然抬眸直视朱玉兰小心的表情。今天朱玉兰的话太多了。她一个五品女官岂敢与太子宠妃过不去?她们司库局立身的根本是规矩,不参与后宫争斗是焦司库一贯的教导。朱玉兰太过关注聿德殿的动向,不是好现象。
      朱玉兰心房一颤,张大眼睛不让自己露出躲闪,讪讪地补充。
      “或许齐姜是听见膳房的嚼舌根,才故意拿咱们司库局为荣王妃立威呢……”张嘉英的审视太锋利,朱玉兰的声音不由越来越轻。“都是膳房的人说闲话,我一句话也没搭。”
      “那最好。”张嘉英语重心长,看着桌上的冰片,好心地提醒她。“咱们司库局向来讲规矩,凡事只求问心无愧。”
      朱玉兰唯唯诺诺应承,挫败地发现事情的发展未能如愿。张典库突然就看破了她的心思……她飞快的转动心思。司库局靠不住,她得想法抓住李王妃。只要将来李王妃顺利坐上凤位,她与齐姜还算旗鼓相当。
      西侧殿里,孟?放下掰开的桔子,听齐姜说明原委,颇是觉得莫名其妙。
      “之前不都好好地嘛?”齐姜不说,她还没在意。原以为是运送贡桔的船刚好进京,所以这些天尽是桔子。没想到司库还想让她继续吃橘子。
      “恐怕之前那些也是太子的俸例,按照六宫的俸例,咱们只能领到一些柑橘。”不必细问,齐姜也能想到朱玉兰的借口。
      “难道满京城只卖桔子了?还是说要我们给银子?简直好笑!”
      “她们不敢收主子的银子。夹带是禁忌。”齐姜摇头。头一回觉得守规矩未必尽好。即便当年焦司库铁面无私,她虽然暗恨朱玉兰的陷害,却并未埋怨过宫规。
      “那我们自己派人出宫去买!”孟?觉得荒唐。宣明殿的膳单在她手里,依着崇仪的意思,太子的用度都随她调用,可司库局却只给她一筐橘子。
      “等我问过太子,正大光明地出宫去买。”
      齐姜知道荣王妃说的不是气话。她只是选择了更直接更简单也更有效的方法。荣王妃与太子无话不说,哪怕是一颗桔子呢?能与太子商量的事,何必纡尊降贵与司库局或膳房去斡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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