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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袖笼与熏笼[2/2页]

洗花沃雪 乔以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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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崇仪确实约了人在前面。他素来自律,只有和孟?在一起时,才会生出儿女情长的优柔。此时气氛刚好,一餐饭一碗茶,偏是再寻常不过的一餐,让他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他还留恋指尖温润的触感,不由无声感慨。“等过完年,再好好陪你和孩子们。”
      孟?默默在心底数日子。一入十月,年关就近了。果然是一日不得清闲。等到奉先王的灵柩入地宫,年前年后都有大祭,还有重中之重的登基大典呢!
      “我不急。你也别着急忙坏了身子。”孟?心中柔软,愈发心疼他的不容易。“如今咱们一家齐聚,虽然住的远一些,可每天都能见到你。从今往后天长日久,我总陪着你,咱们的日子还长呢!”
      字句化作情丝编织成一张网俘虏了他的心,又像是甘美的泉水融进他的心里。崇仪只觉心弦发颤,不由自主地诉说钟情。
      “我只盼着,有你长长久久陪伴身畔,别无他求。”
      孟?轻喘一声,顿觉屋内的温度飞快攀升。她眨眨眼,湿漉漉的眸子里映出崇仪晶亮又深邃的眼睛。此刻,彼此的眼底只容得下对方的身影。
      崇仪捧起她的小手,凑在唇边摩挲不已。他低声诱惑,每个字都撩拨着爱人的心湖。“今晚早点哄孩子们睡下,只陪着我。”
      孟?的心尖颤巍巍的,感觉两颊边仿佛烧着火炉,热度节节攀升。她羞恼地瞠圆了双眸,屏息抑制心口那支调皮的小鹿。
      孟?似笑似嗔瞪他一眼,恰巧此时腹中一阵异动,帮她拨开旖旎缓过神来。
      “你再戏弄,我可真恼了!”她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奶猫,发出自以为凶悍的啼声。说着,孟?挺起腰来,亮出自己的依恃。自己还怀着孩子呢!打发走大的,肚子里还有一个。
      崇仪便当真不再惹她,却留下神秘一笑。
      孟?来时低调,回去的时候阖宫上下尽知。
      无需崇仪吩咐,高斌早就准备下软轿,还烧了炭,把轿子里烤得温暖如春。他掐着时辰进去棒打鸳鸯,顺口提醒说,外头起了风。
      崇仪当即要传轿辇,压着孟?不容她回绝。“听话。”
      “轿子已经停在殿外,前儿新送进来的皮子,奴才看还算得用,就铺在轿子里,又用熏炉都捂热了。”高斌精得很,他献媚得露骨,与其说是讨好孟?,其实是迎合太子的心意。他辛苦操持一回,总要让太子看到他的功劳。哪怕得太子一个赞许的眼神,就不算白费。
      孟?推辞过一回,还是从善如流,被他亲自送上轿子。轿厢里果然烘得暖洋洋的,帘子一掀起就送来一阵暖风。
      临走前,孟?揭开帘子,露出半张素净的小脸。
      “晚上早点回来,今儿一起用晚饭。”平时或早或晚,不一定每天和孩子们一起用饭。孩子们用饭都有固定的时刻,虽说可以吃几块点心垫着,可孟?不赞同。点心和饭食哪里一样,别因为吃多了点心,正经开饭的时候反而坏了胃口。她自己会等崇仪回来再传膳,却从不让孩子们一起等。为了这个,齐姜还找她说道过,被她理直气壮地顶回去。
      齐姜时不时在孟?跟前讨没趣,刚开始还挺憋屈,久而久之也淡然了。这就是个缺心眼的主儿,架不住她福运深厚,遇见太子偏偏喜欢她直率单纯。事后,齐姜接连着观察好几日,见太子并未露出不悦,和孟?一起用饭时,还亲手添菜添汤。她这才释然,也提醒自己看开些,把心放宽。
      崇仪还站在原地目送她。轿帘一动,他先挪步立在上风处,微微俯首凑上去听她说话。闻言很快点头答应了。“知道了。这会儿还早,回去喝碗姜汤,也躺一会儿。”
      围着伺候的个个儿面带微笑,仿佛太子温言相对的是自己一般。
      崇仪还不放心,又点名让高斌亲自送她回去。
      “今天辛苦您了。”孟?也对高斌一笑。
      “这是主子们看得起奴才。”高斌连连表示不敢居功,还在竭力放低姿态。他在心里无可奈何地送孟?一个大大的佩服。这一位完全没有察觉太子亲随的护送是何意义,难怪外头有人传说她得志猖狂。怪谁?头一个肯定怪太子偏心。
      轿子从宣明殿走出去,队伍一侧随行的高斌仿佛那迎风的旌旗,一路招摇过市。
      柳欢躲在聿德殿的宫廊转角后,偷偷看见荣王妃从轿子里走下来。太子身边的高总管殷勤地递出手,连荣王妃的大宫女都被挤在外围。
      可晴雨的脸上半分不显愠恼,反而十分谦让,嘴角噙着轻松的笑意。
      柳欢眼尖地看见晴雨领口绲着的风毛,又细又软,在微风里娇柔地摇摆。她心里泛酸,想着自己刚才不过领了二两棉花,还得等不当差的时候抽空给自己缝一件里头穿的夹袄。柳欢再一次懊悔,早知道当初收买管事的时候,就该求着分去在西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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