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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无邪与威胁[2/2页]

洗花沃雪 乔以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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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伸进水盆里,让徐图给他洗干净。今天出门玩了两回,他又觉得陪着阿娘的时间太少,这会儿有些想阿娘了。
      却说,三个孩子回到家,听孟?说了香篆,无不高兴点头的。
      孟?又怕她们说漏了嘴,再三嘱咐不要在她们父亲面前露出痕迹来。“提前被你们阿爹看破,就没有惊喜了。”
      臻儿两手交叠捂着小嘴,郑而重之地点头。她知道惊喜的意思。
      阿满十分笃定,他肯定露出马脚。偏头有些担心地瞥一眼姐姐。
      这一夜,崇仪看着格外乖巧的孩子心中狐疑,悄悄向孟?打听,却被她盈盈笑着打发了。
      “不能说,你也别问。”
      次日未时才过两刻,勤本堂外忽然响起孩子气急败坏的哭声。
      书房里,钱益听恪郡王带进来的消息,神色凝重起来。
      恪郡王节制徽羽卫,有半幅京畿巡防的权柄。昨日,童家的人马匆忙出城,一路向南奔驰。带队伍的是童二老爷的外甥,说是出城狩猎,身上却只配刀剑,不见弓弩。崇德心觉不安,
      那人素日与恭王走得近,钱益便猜想恭王恐有阴谋。
      “大公主早已和梁王汇合,之所以迟迟不归,料想是在等大王主动召见。”
      崇仪摇摇头,眼底凉薄如水。“大王不会低头。”
      钱益叹一声可笑。梁王姐弟至今看不清,大王最在意的是自己的颜面。叫人不知该感动于这对姐弟的天性耿直,还是无奈唏嘘她们的天真。
      “恭王亦知此理,所以趁机出手搅浑局面。恭王所图不小。”
      王位、天下,恭王所要的是至高至尊之位。他能骂恭王狼子野心嘛?不,他不能,因为恭王所图亦是他心之所向。他的心性尚不如梁王宁王坦荡,他们多年享有大王的庇护,引彼此为生死天敌。顺风顺水的宁王看不见,心高气傲的梁王看不起。他们是一样的,不相信底下的弟弟也悄悄滋生出野望,觊觎他们才敢才有资格伸手采摘的果实。
      钱益忽然正色作揖,目光凝重。“恭王心思狡诈多疑,王爷须早做打算。”
      依他来看,靖王如今有太多牵绊,难免被绊住手脚。三个孩子是靖王加持盛宠的砝码,可落在恭王眼中就是靖王的软肋。
      崇德起身附议,他也担心崇仁会威胁家眷的安危。那是头蛰伏的鬣狗,从最阴暗的地狱爬出来,窥伺着每一个厮杀和毁灭的机会,
      “钱先生所言,正是我担心的。今日京中恐怕多有变故,三哥还是先安顿好小嫂子和侄儿们。”
      崇仪正待开口,房门外忽然响起哭闹声。他吃了一惊,绕过屏风推门而出。
      “阿爹!”臻儿的小脸上挂着金豆子,伤心欲绝地扑上来。她攀上崇仪的怀抱,哭丧着脸指着散落一地的香炉。她刚才跑得太快,上台阶时不小心绊了脚。
      “爹爹!是我不好,我把姐姐的香炉打翻了!”阿满小跑上来,仰着头认错。他脸上并不慌张,反而透着一股坚定。
      “不是、不是!”平安也跑上来,抓着崇仪的衣摆,着急地想往上爬。他哭得鼻头泛红,看着哥哥用力摇头。“哥哥不是!”
      臻儿抹着泪,愣愣地垂下头看着大弟弟。她眨眨眼,仿佛听不懂弟弟的话语。
      高斌搓着手在原地打个转,两只眼睛盛满了焦灼,看看阿满,又看看靖王,犹豫着又去看傻愣愣的郡主。他的视线就在三个人身上来回打转,脸上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眼前的这一出,他实在看不懂。打翻一个香炉罢了,委实不算个事儿。大公子居然着急忙慌地为郡主顶罪?
      阿满发现他的视线,用力地瞪回去。姐姐担心父亲生气,才要做香篆送给父亲。他不想让父亲对姐姐失望,因为姐姐会难过。
      崇仪只看了一眼高斌为难的表情,便明白了大半。
      崇德跟出来,脸上已经隐去适才的凝重。他扬起笑来,一把抱起哭鼻子的小侄子平安。
      “这是怎么了?不欢迎叔叔来做客,还哭起鼻子来了?”
      他巡卫皇城时,平安在宫里见过他,因此对他不陌生,也愿意给他抱。
      “姐姐……哥哥……不是……”他一着急,舌头都打结。
      “堂叔。”阿满打断弟弟零碎的话语,口齿清晰地表达。“我把姐姐的香炉打翻了,姐姐和弟弟着急。都是我不好,惹她们伤心了。”
      “不是的!不是阿满,是我打翻的。阿满撒谎!”臻儿这才缓过神来,搂着崇仪的脖子解释,还低头瞪阿满。“说谎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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