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平安做的最丑,他的手小,也把握不好力道,亲手捏的坑坑洼洼,压模的缺胳膊少腿。臻儿乐得咯咯地笑,他倒是不恼,挠挠头虚心地求教。
阿满教弟弟把方糕切成长条,又帮他在上头用小刀刻下“云山过客”四个字。他在崇仪的书房观察过,父亲的墨条上有这四个字。
“这是弟弟的文房四宝。”臻儿像只叽叽喳喳的喜鹊,飞快地为崇仪介绍她们的成果。
阿满补充。“平安弟弟做的墨条。”
一盘子里又是四个,笔墨纸砚依次摆开。孟?探头打量一眼,扑哧一声笑了。两个长条的是笔和墨,一端尖尖的是笔,两头圆圆的是墨;两个长方的是纸砚,略厚一些的是砚台,薄一些的大约是一沓熟宣……真是好厚一沓纸!
两个儿子齐齐回头看她,吓得她连忙收敛起玩笑,自行补救。“这个好,你们阿爹肯定最喜欢。”
平安软软地抱着孟?的裙角。“阿娘还吃。”
孟?连连摆手。“你们阿爹喜欢,还是让给他吧。”
崇仪莞尔,并不戳穿她的小心思。“臻儿真能干,是你教弟弟们的?。”
高斌跟着一个劲儿地夸,小主子们手巧又有孝心。阿满让周良泰给他送的那碟子被他供在床头上。靖王还没吃上的,他一个奴才怎能越过主子去,更何况他舍不得吃!大公子亲手捏的,咬一个角都像咬在他心尖上。
她把孩子推回去,自发避开到罗汉床边,还是隔岸观火为好。
崇仪抱着女儿,女儿递一个,他便吃一个,只管张嘴,来者不拒。他吃相斯文,将孩子们挨个儿夸奖一遍,说话间又吃进去一个梅花的。
孟?眼瞧着势头不对,正奇怪高斌竟也不劝着,再一看高斌两眼只盯着阿满,把崇仪晾在天边去。
“齐姑姑、徐姑姑陪你们捏了一晌午,也留几个给她们吧。”孟?远远地发急,不敢靠上去,实在是吃得太撑。“还有晴雨、宜雨,膳房也忙坏了……”
臻儿娇嗔,埋怨孟?说得太晚。“阿娘怎么不早说呀!”
她说是风便是雨,连送到崇仪嘴边的也抢回来。晴雨、宜雨给了,喜雨、烟雨不好不给。哎呀!椒兰苑里那么多人,桌上这些够不够呀!早知道就不让阿爹吃那么多了。
小姑娘苦恼地撅起嘴,把最喜欢的阿爹也怪怨上了。“阿爹,你吃太多了呀!”
平安两手捂着小嘴吭哧吭哧发笑。
“姐姐别急,先给屋里的人。明天还做很多,这么多!”阿满思路清晰。
臻儿立刻采纳了他的提议,自己跳下崇仪的膝头,指挥两个弟弟分糕点,一下子哄散开。
高斌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给崇仪第一杯水。
“你傻呀,吃一两块应付罢了,怎么还吃不停了!”孟?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让人去找消食的山楂丸子。
崇仪更是促狭,挤眉看她。“当娘的逃开了,少不得做爹爹的辛苦一番罢了。”
孟?啐他,斜里剜她一眼。“晚膳不许吃了,回头夜里积食,又不知道折腾多少人去!”
“倒不必折腾多少人。”崇仪被她娇俏模样勾得心痒,贴着她的耳边调侃。“只折腾你一个就行。辛苦荣主子一回?”
孟?又惊又羞,火苗直窜到脸上,抬手就要打他。“叫你再说!什么混账话,叫孩子们听见,你不要脸面,我还不依呢!”
“我说什么了?我若病了,你难道还撇下我不管?。俊彼刮娜宋蘩灯鹄矗??腥撕薜靡а狼谐荩?伤?鄣紫汾实墓饷⒚髁寥冈尽
“呸呸呸,越说越浑了。”孟?捂了他的嘴,努力做出一副凶狠的面孔来。
崇仪轻啄她的手心,眼里的柔情如水般溢出来。还是自家舒心,娇妻佳儿环绕。父王最近和梁王斗着法,接连迁怒恭王与自己。眼下看来,反观宁王虽是落魄些,也算偏安一隅。怨不得那些短视之徒疑心父王想复启宁王,竟然在早朝上为宁王求起情来。
崇仪不急,这么多年他都安耐住,不会在最后的时刻自毁城墙。梁王没能安耐住,他冲出去了,撞得粉身碎骨。何苦来哉?
一六零、稚子与日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