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镜心道,你确实是存心为难,偏要敲锣打鼓地给自己立牌坊。
“王爷维护的不仅是孟妃的脸面,还有大公子和郡主的脸面。当着两个孩子的面,王爷总要回护她们的生母。”
“不止是当着孩子的面吧。”李岑安气得冷笑,在她眼里靖王从来没有公正过。
秦镜却是想到前几天他琢磨的事来,索性借机进言。“其实,娘娘往后不妨对孟妃与两个小主子优厚些。孟妃今日以退为进,娘娘也可以。”
李岑安豁然抬眼,不可思议地瞪着秦镜。秦镜不慌不忙,还敢垫着脚在李岑安烧着火的视线里往前凑一步。
“咱们王爷刚领两个州的封地,这是梁王和宁王都没有过的荣宠。娘娘何不往长远里看,眼下这些微末的小打小闹不妨放一放。”
李王妃嗤笑,仿佛听了个天大的笑话。桓康王爱重宁王天下尽职,再不济还有一个针锋相对的梁王,靖王怎么可能?
秦镜有耐心,便是从前没有,这些年跟着李王妃步步错步步败,别的没什么,心性总算磨炼出来。“二十九年,皇长孙没了。三年过去了,聿德殿半点动静也没有。宁王没有儿子。大王一门心思抬举,可宁王就是坐不上东宫的位子,不就是因为他没个能延续宗庙的儿子。”
李岑安还是不信,冷眼看着他。
“倘若宁王做不成太子,大王难道能让素来针锋相对的梁王坐上去。若是梁王得登大宝,来日岂会善待宿怨已久的宁王?小周妃生生逼死了敬贞王妃,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呐!大王为了保住宁王的性命和富贵,最合适的只有咱们王爷。”
李岑安垂下眼,不由顺着他的诱导深思,一颗心扑通扑通飞快跳动起来。
晚膳时,孟?做主点了河鲜泡饭。天凉了,吃些汤汤水水的,肠胃也舒坦。一家四口午膳都没吃好,夜里吃泡饭好克化。
崇仪便和她们说起,在外办差时,常常耽误餐点。郴州有一县官教他用热茶泡冷饭,别有风味。他后来尝过一回,陆麟把碧梗米的饭扇凉了,不敢真叫他吃隔夜饭。
“定是个书呆子。”孟?给他们爷仨个盛汤饭,轻语讥笑。“什么冷饭冷羹的,他也敢往王爷面前端。”
臻儿只好奇茶泡饭好不好吃。“能吃吗?用什么茶泡?”
这是还恼着午膳的糟心事呢!崇仪会心一笑。“还是你阿娘舀的汤饭香。”
臻儿受教,低头自己舀一勺吸饱了鱼汤的米饭,碗里还有切碎的鲜菌和鱼翅,她能吃两碗。
“阿娘最好。”阿满也深有体会,汤饭里还有他喜欢的鸽子蛋,浸着汤水更鲜。这才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才像样子。和李王妃一起吃饭不许说话,他陪阿爷吃饭的时候也不会一句话也不说。都怪自己太笨,把蛋掉进汤里,还害得李母妃误会阿娘。
阿满把碗里的鸽子蛋舀起来,他知道自己用筷子还不利索,改用勺子送给孟?。“阿娘吃。”
“阿满真乖。”孟?眉眼含笑,给他夹一筷子青翠的油菜。
臻儿见弟弟给阿娘送鸽蛋,便把自己碗底挖出来的一颗虾子给喂给父亲吃。“弟弟疼阿娘,臻儿宝贝阿爹。”
阿满不喜欢吃油菜,还是捧场地大口吃了。他认真地嚼得细细的咽下去。
“阿娘,弟弟聪明,很快学筷子。”回来后,他反省了一下,今天李母妃生气,还是因为自己不会用筷子。要是筷子夹鸽子蛋不会掉,李母妃就不会凶阿娘了。
他说的缺五少六的,孟?听懂了。这孩子着急的时候,就忘了有平安,还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弟弟。“好,阿满弟弟最聪明。明天阿娘陪你一起练,好不好。”
孟?给崇仪添一勺,把虾子和瑶柱藏在下面。到底心疼他一路奔波,好容易回家来,本该是松泛舒坦的日子,何苦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烦心。
平安还不能稳当地坐着吃完一顿饭,可他看不见孟?就不安心,于是让乳母抱着他在一旁另置了小桌。吃的是一样的汤饭,泡得更软一些。乳母喂得极慢,等他用两对小米牙磨碎了饭粒才敢喂下一口。
“我不在家,辛苦你了。”等她哄完三个孩子,崇仪捏捏她的手,温柔的凝视她在灯下泛着温暖光辉的侧颜。
孟?娇羞赧然,抽了手瞪他一眼。“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家,有什么辛苦的。你不在,那边也没什么声响。高斌和方槐安把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帖,我只管着孩子们的吃食罢了。”
崇仪便叫赏高斌和方槐安,也给沃雪堂的齐姜徐燕打赏,至于底下人再由他们去分派,顺着立威做人情。四个人齐齐进屋谢赏,崇仪又指明着让她们拜孟?。
一五零、汤碗与汤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