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劳王爷费心,有劳高总管和方总管。”
下马车换上软轿,正院的角门不方便走轿子,还是从罗星洲的贯虹桥上过。园子里当差的奴才见徐图殷勤地扶着帷轿,纷纷都猜测是荣王妃母家来客,再看轿子后跟着两排人,抬着大大小小的箱笼,都忍不住停下手上的活计,看热闹似的交头接耳。
小谢氏上一回来时,椒兰苑还没翻新。今日再一看,楼还是一样的楼,只因上下皆换上透亮的玻璃窗,窗屉上糊着如雾似霞的软烟罗,整座楼焕然一新。从轿子上走下来,小谢氏不由看迷了眼,暗暗不由咋舌。她听说阿?如今住在靖王的院子里,没想到从前住的院落一点也不显冷清。
“外祖母。”臻儿欢快地跑上来,发鬏上系的金铃铛叮铃铃地响。她蹬着小皮靴,绕着小谢氏转了个圈圈。“外祖母给臻儿带什么好玩的呀?”
姐姐一走,阿满也撒开手跟上来。他人小心大,看见外祖母虽然亲近,还是端正地抱起小拳头问安。“外祖母安好。老祖宗可好,外祖父可好,舅舅好不好?”
他如今说话顺溜得很,还会背书。上回进宫给桓康王背了一段声律启蒙,大王一高兴,又赏了他好多内造的玩具。
“好好好,家里都好。老祖宗、外祖父,还有你们舅舅都想你们。她们都叫外祖母带了礼物来,回头就叫人抬上来。”小谢氏牵着外孙女的小手,看着齐整的外孙,心里爱得不行。片刻才发现两人都穿着?褐,脚蹬精致的鹿皮靴,不像家常衣衫。
“你们在玩什么呀?”小谢氏抬起眼往她们跑来的方向眺一眼,是一片青石台。她依稀记得,从前那里栽着两株玉兰,不知什么时候铲了铺成石板地。彼时,靖王来家里说要移栽梅树,果然就种在这里。还有南面一角的秋千架,阿?小时候就喜欢,一直缠着她爹想要架一座。如今自己做了娘,果然就给孩子架来玩耍。
烟雨把阿满扔下的绳鞭捡起来拍干净,又把陀螺捡回来,这才上来给小谢氏请安。
“抽陀螺!”臻儿指着烟雨怀里,骄傲地挺胸抬头。“我教弟弟玩陀螺。”
阿满最是捧场,点点头表扬姐姐。“姐姐厉害!”
“臻姐儿真厉害,还会教弟弟。”小谢氏不住地夸口。孟?九岁的时候,她才剩下宥哥儿。儿子关乎香火传承固然重要,可她先得了闺女,宝贝似的八九年,断没有外头那些重男轻女的偏见。
“娘!我等您好久了!”
屋里的孟?听见说话声也忍不住走出来。人人都把她当瓷娃娃般,她一动,整个沃雪堂都热闹起来。齐姜给她批了织金锦的斗篷,一路扶着她的手。四个丫鬟抬着玫瑰椅跟在后面,方便她随时能坐下休息。再往后,捧扇盒的、捧漱盂的,平日里孟?不爱用的排场尽数出动。这是靖王走之前吩咐的。
“若我在家也罢了。我不在,就让她们都跟着你,好叫我放心。”
他这么说,孟?便不好争辩。即便不喜欢,也乖乖地让丫鬟们都跟着进出。
孟?走出来,姐弟俩立时又放开外祖母,乳燕般往她脚边扑。她们不敢真地扑上去,怕惊吓了母亲肚子里的小弟弟,便是牵着孟?一片衣角也开心。
“你好好在屋里坐着就是,跑出来做什么?”古铜色地梅花纹织金锦映衬得她气色极好,小谢氏仔细端详过才放宽心。她听说孟?之前见过红,躺了小一个月,也是因为这个,靖王才不放心,特意让自己过来陪护。
想起这个女婿,小谢氏喜忧参半。靖王爱重女儿,她心中欢喜。可有时候爱得太过,又会生出许多旁的烦恼来。就像桓康王的抬举,让女儿与李王妃平起平坐,让臻儿和璋哥儿有了嫡女嫡子的名分。她一壁为女儿高兴,一壁又担心外头舆情诋毁女儿的为人。
齐姜领着下人齐声向小谢氏道安,小谢氏忙客气地让一让,又让白绮云分赏下去。臻儿拉着两人,娇声说要耍陀螺给她们看。
丫鬟重又搬上来一张椅子,就摆在青石台一角。
孟?给她们擦擦干净得像去壳鸡蛋似的小脸,溺爱地推着两人一起去。“外祖母难得来,你们可得耍个好看的。”
臻儿兴奋地点头,拍着胸脯夸耀:“肯定好看!阿满可聪明了。我一教,他就会了。”
烟雨把她最喜欢的鸣声陀螺捡出来,替她绕好鞭绳。郡主耍陀螺是靖王手把手教的,比男孩子也不差什么。原以为大公子出生后,王爷会更偏爱一些。可她瞧着,王爷反而对郡主更偏宠些。上回郡主爬到王爷背上要骑马,王爷居然也同意了,还让她骑着脖子在房里绕起圈来。大公子都没这个待遇呢!
一三零、呵护与陪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