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童晏华闷闷地收紧手,捏碎指尖的龙眼。“没规矩!”
她出身将门,骑术自是不在话下,只恨没有在恭王面前露脸的机会。恭王带着那对狐媚子姐妹花出去了……这会出门,恭王没有带婢女,直接让姐妹二人随侍。她们既为侍妾,服侍恭王和王妃也是本分。自己无法动摇恭王的决定,一路上满肚子的委屈和羞愤。早上恭王带着人出去,她只能捏着鼻子对外称说身上疲惫,否则还不让外头人看她笑话……
凭什么孟?儿女双全越来越顺遂?童国公嫡女的自己却得强颜欢笑,处处受人掣肘!童晏华攒着愤懑,有一瞬间她甚至恍惚地想到,她与靖王本是表兄妹。倘或当初她没有和恭王扯上关系,会不会今天的荣王妃就是自己呢?
英子抽出帕子,细细地替她拭去指尖一点湿意。她原本出去打听恭王的行踪,谁知却遇见靖王。回来便把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说了,话里颇有些愤慨。
“可不是没规矩?。【竿跻膊幌拥舴郑?扒奥砗蟮厮藕蛞桓雠?耍⊥馔范嗌偎?劬Χ伎醋拍兀浚∧歉雒霞业幕挂涣巢?竦男Α??彼?擅凰祷眩〉笔彼?跃?灰眩?谎鄄淮淼囟伎丛谘劾铩
“呵呵。”童晏华冷笑,凭着脑海里描补的画面,眼睛都有些泛红,齿缝间挤出恶毒的讥笑。“父王还夸什么孟家书香门第,也不过养出个小娼妇!”
帐子里没有别人,英子放心地附和。“可不是没脸没皮地,青天白日里就叫靖王背着。奴婢都没眼看!”
“她是给表哥吃了什么迷魂药?!”除此之外,童晏华很难想出理由说服自己。一个家世、长相都不如自己的小家碧玉怎么就凡事都踩自己一头!
童晏华怄着火,心肺都胀得生疼。这厢里,孟?也不好受。至于英子看见的灿烂笑颜,此时正沾着羞愧的水光。她趴在崇仪背上,表情尴尬地把脸藏进他肩上。
原来骑马一点儿也不好玩……初时,崇仪与她共骑还不觉着。等身后少了依恃,她从马背上看下去,才惊觉自己原来怕高。而且马鞍又粗又硬,她觉得自己肯定磨破皮了……
下马的时候,她的一双腿是软的,一半是吓得,一半是疼。她的膝盖都是抖得,无奈之下只能让明礼背着自己回去……
“明礼。”她埋着脸细声唤着他,这幅肩膀坚实宽厚,为她撑起一片天地。
“嗯?”崇仪脚步不停,偏过头露出半边稀松平常的神色。
“明礼。”她又轻轻地叫一声,话音里似喜似嗔。身上虽然刺刺地疼,心里却像有一眼活泉,咕嘟咕嘟冒得欢快的。
“嗯。”他心意微动,因她的欢喜而飞扬,深邃的眼底泛起涟漪。
“明礼。”她看见他上扬的嘴角,收紧环着他的手臂,愈发轻柔地唤他。
他耐心地应声,笑意几乎溢出眼角。
“多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头啊……”她的心房充盈着悸动的喜悦,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的存在,山水都成了陪衬。她知道自己又犯了痴,却有甘愿沉溺在被他纵容被他呵护的幸福中,再不愿分出目光去关注其他。仿佛这世上原也没有比明礼更重要的存在……
“你才多大。”他弯起唇,无奈又宠溺地发笑。“我们还要走一辈子。”
她点点头,又攀着他的肩凑近去喁喁私语,把自己的贪心密明明白白地袒露给他。
“下辈子,我也想和你一起。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我就认你一个!”
须臾,崇仪不作声,孟?也不催促。她莫名地自信,他是默许的。他是骄傲的明礼,他给出的承诺从来都不会食言。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已说明一切。
孟?沉浸在泛滥的满足里,俄而听见一个发笑的嗓音。
“不叫我走开?”崇仪闷声抿笑,前方不远就是他们的营帐。到这里,四下都是靖王府的人,没人敢笑话她。
孟?也发现了,可还是因为他暧昧的话烧红了脸。她自然听出明礼的揶揄,分明说的是情至极乐处,她被他揉搓得失魂低泣。他总是焉儿坏,作弄自己的时候总叫人恨得牙痒痒!
孟?恼他口无遮拦,又不敢在外头发作。又忍了片刻,只等他走进帐子里,立刻攀上去咬他一口泄愤。
崇仪像被人点了火,直往一处烧,反手颠了颠背上的娇娥,把孟?吓得惊呼不已。
张懂吓得脸都白了,紧忙把帐幕掩起来,仔细把边角都掐严实。这时候,他无比想念高斌。要是高斌在,会不会比他更淡定?会不会大惊小怪?会不会进言劝阻?
稀奇古怪的念头纷沓而至,张懂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默默地发愁。到底要不要备热水呢?他抬头看一眼明晃晃的日头,觉得这差事很是难办……
崇仪若知道,他被人误认为色中急鬼,不知是什么心情。其实,他不过是为小王妃上个药罢了。玉雪一身羊脂般的肌肤,哪里是骑马的料。他早就备下活血生肌的药膏,果然还是用上了。不过,她伤在隐秘的地方,自然只有他能看顾。
一零五、春蓃与春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