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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八零、筹谋与愁云[2/2页]

洗花沃雪 乔以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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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世人多传,先隆安王嬖宠小周氏乃至误国失道,实则当时朝廷结党营私之风猖獗,官宦谋私、朝政腐败,才有燕王趁机崛起,举着清君侧的义旗,终得以问鼎大宝。钱益深受其祸,对党争可说深恶痛绝,可如今他自己却身在其中。他决心投入靖王门下那日,便也预见了。
      崇仪长眉微拧,指尖拈着玉石棋子,眼底坚定澹泊。
      “党争起于私心。固然政务上见解不同,倘或秉持忠义,一心为民,终究殊途同归,又何惧一时的分歧。”
      钱益闻言为之一振,顿时有一种茅塞顿开之感,不由起身肃穆而立,胸中壮志凌云。
      “好在大王敬重孟太师,只要朝廷还有直臣、纯臣,就不惧歪风邪道。王爷只需秉持本心,忠君事,分君忧,他日大事可成!”
      崇仪拱手,字字铿锵,若金鸣玉碎掷地有声。“还赖先生为我筹谋。”
      钱益躬身深深拜下,满心澎湃汇做一句话。靖王的心思藏得深,他等靖王这句话等得太久,今日守得云开见月明,怎不叫他心神激荡。
      “愿不负王爷所托。”
      且不说朝中势力如何,宁王出阁讲书的事最终还是在两派争辩不休中草草了之。
      到了七月中,小风送凉,齐姜带着几个小的取钥匙开箱子,把天凉的衣衫拿出来翻晒。樟木包铜的箱子里两叠子锦缎小袄摆在最上头,喜雨捧出一叠来,眉开眼笑地乐道:
      “这还是去年新作的,一件都还没穿过呢!主子舍不得好东西,当时舍不得扔,叫咱们收起来。”去年也是她跟着齐姑姑收拾箱笼,可不就一眼认出来了。她捧到孟?面前,视线在孟?的肚子上打转,抿嘴促狭一笑。“等回头再下一场雨来,也就该换衣裳了。主子这一回显怀也早,正好能穿上,一点儿也不浪费!我看呀,冥冥之中都是有定数的。”
      孟?听了一阵脸红,嘴里嚷着叫人把这贫嘴的坏丫头叉出去。
      罗星洲的桂花开了,就靠着东苑边上,细腻的甜香随着风无声渗透东苑每一间房屋。靖王府的小郡主喜欢这香气,甜甜的,浓浓的。孟侧妃来给王妃请安的日子,就会带上女儿一起赏花游园。
      雨花阁外头也栽着桂花,一共六株开得格外茂盛。原本还有一棵金桂,王妃嫁过来后被移走了。李王妃喜欢桂花,淳朴淡雅,清丽飘逸。桂通贵,名头也好。
      雨花阁原本的名字叫“满陇桂雨”,是东苑小花园后头的一栋小楼,楼前种了两排桂花树,金桂、银桂、丹桂……可李王妃喜欢桂花的寓意,后来就给改了名字。
      这一日孟?照旧来请安,臻儿由徐燕抱着给李王妃行过礼,就被放出去看花了。孟?是来知会李王妃,过几日去梁王府探望胡瑶的事。她没有胆量向崇仪开口,只能来东苑故技重施,只要王妃首肯,崇仪那边等她回来后再主动认错,他拿自己没办法。
      李岑安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应。孟?的肚子已经显出来,大着肚子出门总是不妥。
      林嬷嬷眼光一闪,笑着为孟?说项。“老奴看侧妃身子健朗,比上一回怀相好许多。娘娘不放心,多多派人手伺候着就是”
      她巴不得孟?把孩子折腾没了。到时候只要王妃推说经不住孟氏的缠磨,而孟?自食苦果,岂不大快人心!
      孟?感激地谢过林嬷嬷,又再三保证说不会让王妃姐姐难为。她还特意选了逢十大朝的日子,料想崇仪回来也晚,自己便能在胡瑶那里多留一会儿。
      梁王府东侧的小院里,胡瑶倚栏而坐,偏头靠在朱漆廊柱上,似乎正在观赏廊下水缸里的游鱼,眼神却迷离涣散。
      孟?素手点唇,冲身边的荼白比一比,不教她惊动胡瑶。她提着裙摆悄步往里走。胡瑶兀自出身,直到她待走近了,也丝毫不察。
      孟?走近了,轻轻伸出手环住她的肩,臂弯里单薄的触感叫她鼻头一酸。
      胡瑶也是一惊,还未回头,先听见身后有人温柔地唤自己“阿琢”。不是孟?,还能有谁?她握着孟?环保自己的手,静静阖目。两人都没有出声,也没有抬眼去看对方的失态,静静地依靠着彼此,等待酸楚稍稍减退。
      荼白没忍住,紧忙用袖口擦去溢出眼角的泪花。小小姐没保住,府里还有人散播谣言,掰扯主子的八字命格。王爷和王妃更看重小皇孙,只有主子还记着可怜的小小姐。
      胡瑶先稳住心神,拍拍孟?的手背,似有若无地一笑。
      “就知道是你,坏丫头!没有人敢这样乱来!”她气若游丝,勉强打起精神说笑,听着叫人揪心。胡瑶轻轻推一把孟?,又叫荼白过来扶着:“也不怕抻了腰,快坐下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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