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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七、姻亲与血亲[2/2页]

洗花沃雪 乔以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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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柔荑蕴着莹亮光泽,桓康王心念微动,探手拨开她手里的线绳,亲昵地和她打趣:
      “一边是儿媳,一边是娘家侄女,你往后可不许偏心。”
      “燕辞端庄温和,不会和小孩子计较。”
      淑妃从未见过孟?,只听桐雨说,是个漂亮的小姑娘,长相随她弟媳更多些。她原想寻个机会让那孩子落选,先前才故意放任童氏的谣言不理会。只想着待出宫时,她厚厚赏赐孟?,凭着父亲当朝太师的名号,当能给她选个好人家。
      崇仪什么时候见的那孩子,又怎会突然请旨赐婚,她心里没有底。
      “这段日子忙着。等明天,我抽空见一见那孩子。”这是先和桓康报备的意思。她虽然主理六宫,却没有可以依仗的荣宠,因此一开始就给自己划下一道界线,万事不敢擅专。
      桓康果然满意地点头。他从前不喜欢淑妃,嫌她不解风情,和她说话就像朝堂奏对。她就像一本典籍,事事讲究尺度规矩,行事说话都显得木讷。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有个人替他约束六宫,他又体会出淑妃的便利。加之,淑妃虽为人拘谨,到底是个女人,不像朝臣动辄忠言逆耳,对他最是顺从,他如今愈发倚重她。
      次日教习方毕,蒹葭殿大管事花逢春奉了淑妃的旨意来请人。孟?照常与胡瑶比肩走出来,乍然听顾嬷嬷引见花逢春,下意识地去看胡瑶。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说着,还想让荼白去递荷包,转而想起那位是孟?的亲姑姑,哪里需要她出面替孟?周全。
      两人身后跟着出来的是风寒才愈的曹韵婵。她躺了好些日子,脸色还苍白着,下巴尖锥子似的,配着她眼底的阴郁看得渗人。
      一众佳丽的目送下,顾嬷嬷好声好色地送孟?出门。曹韵婵的眼神暗了暗,转头去看身后的童晏华,脸色比她还阴沉。她心底里发笑,最好孟?向淑妃哭诉一番,狠狠地找童氏的晦气。
      “小姐。”荼白走上来扶着她,“刚才曹姑娘看童姑娘的眼神怪吓人的。”好像盯着猎物的野狼,下一刻就要扑上去。
      胡瑶转身时不着痕迹地捎带一眼,童氏正玩着曹氏说话,而曹氏显得意兴阑珊。那天在映月池边究竟发生过什么?曹韵婵怎么落的水?恭王的出现是不是真的碰巧?
      本来这桩事已经淡了,她无谓深究。眼下看来,童氏的英勇事迹之后另有内情。胡瑶想着,回头该提醒孟?远离这二人,以免被无辜牵连。
      昨天夜里才下过雪,沿路的草木仿佛过着一层薄薄的糖霜,朱漆画彩的宫廊曲折蜿蜒。花逢春走在前头不怎么说话,只有孟?问话时,才笑眯眯地回话。
      “娘娘早就想见一见姑娘,前阵子忙着别院教习,这些天下雪,又紧着忙各宫的炭例派放,这眼看着就是年关,实在脱不出身。这不,今儿才得一些空,就催着老奴去请姑娘。”
      孟?低头打量自己的裙子,杏红色连烟锦的对襟小袄,配着家常的蜜合色素面马面裙,是为了进宫母亲为她新做的,只穿过两回。她还有一条蝶穿花的缎面褙子,也是今年新做的,花样是她自己挑的,比这身好看。孟?懊恼着,早知道该穿那条的。
      蒹葭殿位处白月城中轴以西,是西三殿的最后一座宫苑。淑妃在这里住了二十载,小周妃病势后,桓康王赐下六宫主事之权,也曾询问她是否愿意搬去离九黎殿更近的宫殿。她婉言谢绝了。她在这里住惯了。
      花逢春领她走过两重檀木集锦??子,穿着豆青色宫裙的宫女成双面对而立,嘴角噙着得体的微笑,眼观鼻鼻观心,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室内燃着淡淡的苏合香,微暖的香气静悄悄地浸润至每个角落。
      孟淑妃坐在花窗下的锦榻上,脚边的小杌子上坐着桐雨,正用铜火箸儿拨弄袖炉里的炭灰。看见她走进来,孟淑妃抬头对她一笑,仿佛在家闲暇无事召小辈来屋里叙话解闷一般。
      “来啦。”
      花逢春抬手示意孟?往淑妃身边走,自己躬身告退。
      孟?小步趋前,依照教习时的教导,屈膝向孟淑妃请安。
      “臣女拜见淑妃娘娘。娘娘安好。”
      淑妃阖上袖炉盖子,端坐着受她一拜,笑容里不无欣慰。
      “规矩学得不错。”桐雨会心一笑,让开去叫清秋另外搬来一只紫檀镂空雕花绣墩,垫上撒花夹缎薄棉软垫。果然就听见淑妃温和地说:“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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