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长到无数个夜夜日日里还是那张残暴凶狠的嘴脸,短到危赤认识了拳击,并爱上了拳击。
十六岁的危赤初长成人,还是那天,还是在那个无人的角落。
危赤坐在腐臭残破的垃圾桶旁,手里拿着一罐啤酒,时不时地仰头长饮一口,他的腿侧是已经喝完的零散倒地的啤酒罐。
时间抹灭不去的东西依旧牢牢地刻在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危赤双眼无神,苍凉孤寂。
他在思考,当年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从肮脏腐臭的垃圾桶里面捡起收养自己,是一时的怜悯之心,还是提前为以后的老年生活找托付,亦或是让自己后继有人,如他一般千年如一日看着暗黑的泥土。
他听不到答案,男人已经死了,骨灰都没有留下。
危赤并不是在思念养父,他只是在思索着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十几年的时间消逝而去,危赤还是被困在片土地之下,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头顶的那片他生长的老城区。
迷雾自他诞生时就已存在。
他能走出这里吗?走出黑暗滋生,腐朽破败的地下城吗?
发散的思绪像是止不住的溪流,涓涓流向大海,追溯过往。
猝然,突如其来的身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布满污秽的小手敏捷地抢走他随意放至身侧的三明治,让危赤防不胜防。
小脏孩拿过危赤的晚餐后没有跑到太远的地方,小小的一只蜷缩在离危赤不远处的对面垃圾桶旁,速度极快的把三明治往嘴里一顿塞,不顾是否能够吞咽而下。
他一遍吞咽,一边不忘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危赤,恐吓男人,阻止他向自己走来。
这是一头生长在地下城的独狼。
看着小孩这样一副凶狠的模样,危赤之前的情绪淡化消散,趋近于无。
视线交错的那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平行时空的另一个自己,没有被收养的自己。
他嘴角升起一抹轻笑,小狼崽子。
危赤一口饮尽手中的这罐啤酒,捏扁罐子向狼崽子旁边的垃圾桶里面丢去。
随后他掏了掏另一侧的袋子,里面只剩下一罐啤酒了,危赤举起手里的啤酒罐朝着不远处被噎着的狼崽子示意:“要吗?小狼崽子。”
过往的记忆停滞在了这幕。
就是那晚,十六岁的危赤遇到了六岁的余崇,一头凶狠的狼崽子。
此后十年间,两人彼此陪伴,一同面对着无颜的世界。
……
危赤看着余崇,无声叹息。
危赤打拳击已经九年了,他的拳击生涯伴随着地下拳场,早年间的地下拳场发展不成熟,管理层混乱,对待那些有足够能力的选手实行无休止的压榨手段。
很不幸,早年间的危赤并不懂得遮掩自身光芒,他锋芒毕露,那时初生的他,身上没有被世俗打压过的痕迹。
但是很快,地下拳场就教会了危赤一个道理,在没有绝对的能力前,过度的锋芒毕露只会带来灾难。
无休止的赛事安排、高层管理不断的压榨、肮脏的擂台、资本的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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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小狼崽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