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有着不容劝说的坚定，还有一份胸有成竹的淡定。
昭华忆起了五年前，也许她曾模模糊糊地了解他的志向，才不敢用婚姻将他禁在圣京。
她也只是以为，他会横扫北戎，将北戎纳入西赢的版图，他会超越高义春、李作霖之流，成为这个天下最强大的诸侯。
今天她才知道，他已有剑指中原之心，想来他举兵讨伐郭盛，是迟早的事了。
一时之间，她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了沈之林，表兄临危赴险，现被郭盛囚禁在牢里，她非常担忧，虽然她劝说表兄安全第一，不要螳臂挡车蚍蜉撼树，可是她也是姜家的一份子，对郭盛亦有着血海深仇，恨不得食其肉，拆其骨，寝其皮。
她原本想着，也许可以说服凌砚舟和她一起，与天下有志之人一起做内应，可今日听到他的一番话，让她已不敢做此想。
凌砚舟，绝非池中物！饶是她与他相处的时间短，但她就是知道，他有九天之志，亦有擎天驾海之才。
他如果真要取这天下，那……沈之林表兄要和他为敌吗？自己又该怎么办？
这些零零散散、飘飘渺渺的事就像一团棉絮堵在她的心口，又像枷锁一样套在她的身上逃不开去。
她喃喃道：“如今天下大乱，香香竟不知公子也有问鼎之心……”
“郭盛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土老冒，有小聪明，却无治国大略，这个天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他一边抚摸着她的头发，一边淡淡说道。
她开始流泪，不看他。
于是顾不上许多，只捏住她细腻的下颌，强迫她看着他：“如今天下分崩离析，除了中原，东郡、南阳、北戎均是狼烟遍地，到处是割据势力，你姜家再有心，已大势已去，想要收归，也是回天乏术。你不会真的以为，凭沈之林能帮你夺回这个家？”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他则重重吻上她的唇，唇齿相依间，他粗暴的碾压着她，纠缠着她，想要一步步侵蚀她的心，恨不得把她脑中与他无关的记忆通通抹掉。
他的吻又变得温柔，“昭华，我替你打这个江山，把家还给你。”
她的心重重一颤，泪眼迷蒙地看着她。
这时，凌砚舟看见昭华的脖子上带了一根珍珠项链，造型非常别致，细细一看，是那日从喻青军手里拿来的。
“怎么想着带这个了？”
她弯下一截天鹅般的脖颈，不经意说道：“也没甚么，那日你帮我拿回来后，映雪帮我清洗打理了一番，现在看来跟新的一样。公子，不好看吗？”
凌砚舟一愣：“我随意问问罢了，你带自然是好看的。”
她点点头，把衣襟拢了拢。
凌砚舟心里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不一会，广寒寺到了。
广寒寺香火果真极旺，善男善女络绎不绝。凌砚舟出众的容貌吸引了不少来寺中求姻缘的女子。
她们红着脸看着他，惊叹于他的俊逸，他的贵气，他的挺拔。
注意到他的身边有一头带幂蓠，面带绢纱的女子，虽看不清容貌，但却体态婀娜。
女孩们向她投去了嫉妒的目光，嫉妒她有那样一位出尘的男子陪伴。
第 34 章 他竟有问鼎之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