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遗憾的事情。
他这一生，大部分的时日都是在书堆里度过的，对这件事情，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若是不能让这些残本留存后世，他只怕是死了也不能合眼。
谭松霖静静的看着他，那张方正的脸庞，满满都是岁月雕刻过的痕迹。
他的眼睛不大好了，字体太小时，需要凑得很近很近去看，整日伏案誊抄，他的腰部也时常不适，腿脚更是因为长时间不活动，血液不流通而麻痹。
可他依旧坚持做这件事情。
离开孙府的谭松霖心情是很忐忑的。
以至于回到府中时，他的神色还有些凝重，元华作为他的妻子，自然他一进门，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了？去请老先生，不顺利吗？”
谭松霖饮下她递过来的热茶，轻叹一声，“老师答应了。”
“那夫君为何愁容满面？”
谭松霖拉着妻子坐了下来，“因为我觉得有些惭愧……老师从不追名逐利，一生都在为留存往圣绝学而辛劳，如今风烛残年，还依旧放不下这件事情。而我，却终日惶惶，蹉跎时光。”
元华闻言，只安慰道，“夫君不要妄自菲薄，你如今身为翰林掌院，做的也是与孙老先生一样的事情，每个人的出发点不同，终点也不同，不能一概而论的。老先生致力于为往圣继绝学，夫君希望朝政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心怀天下。”
第286章 人人都要走这一步[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