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撞上了一把红色的刀。”
“那刀尖穿过她的身体，从背后显露了出来。她仿佛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疼痛，脸上稀奇的挂上了笑容。那笑容灿若繁星，眼里发着光，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两酒窝若隐若现，美极了。”
“不过，那笑容就如烟火，美则美矣，却是昙花一现。很快，她闭上了双眸，也保住了清白。”
钱公子痴痴地听着故事，双目虚空，低声地唤着她的小名，却再也没有一抹倩影能清脆地应声了。
末了，芊芊叹息，“这是位刚烈的女子。她是甘愿赴死，最后也是从容的与这五彩缤纷的世界，绝别。”
“若是你问，她死前可痛苦？私以为，不管是身或心，她都不曾痛苦。钱公子，对我这个故事，可满意？”
钱公子颔首，“多谢夫人，请受我一拜。”说罢，不等芊芊回复，径直作揖，行了一个大礼。
“钱公子，你，这可折煞我也。”话虽如此，芊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钱公子不说话，不管为何，他是感激眼前这位夫人的，哪怕对方并不需要他的感激。
得到了他想知道的，他也不多待，转身，欲要离去。
从今往后，这条黑漆漆的崎岖之路呐，他将一人孤零零地走下去。如今有了此慰藉，他心中无憾矣。
“钱公子，就这么走了吗？”芊芊望着眼前踉跄的背影，扬了扬手中的飘带，“这飘带，你，不想要了？”走得倒是干脆。
钱公子的脚步停了下来，背对着芊芊道：“既是夫人之物，君子不夺人所爱。若是哪天，钱某不幸殒命，求夫人垂怜，将之葬于我坟旁，钱某不胜感激。”
“你就这么甘心？只凭你一身白衣，你又能做什么？”芊芊道。
“哪怕是蚍蜉撼树，飞蛾扑火，穷尽钱某的一生，钱某也不会放弃。我倒要看看，这世间，是否还有真理在？多谢夫人关心，不管钱某身处何地，总不会牵连到夫人的。”钱公子决绝道。
芊芊嘲笑：“飞蛾扑火？真是愚蠢至极。”
钱公子陡然转身，看向芊芊，他自知力量有限，因此，他会花更多的时间去找真理，但绝不是愚蠢。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寒窗苦读多年，本有一条慷慨的道路。如今呢，舍弃了前程，舍弃了一切，像条虫子似的，躲在暗处窥探他人，想凭着这一点，拉人下马。”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即使你知道了经过，知道了他们丑陋的嘴脸，然后呢？他们还是高高在上，你呢，凭什么拉他们下去？你不会异想天开，想要去击鼓鸣冤，诉纸状告吧？”
芊芊说到最后，脸上的讥讽，越发浓厚了。
“包青天可不是本朝人物，他早已是历史，不存世间了。你看看如今，有谁入得了你的眼，换句话说，你能保证，你压上一切，赌上性命，为你做主的官老爷，真会秉公处理，不畏强权？”
钱公子颓丧着头，“总会有，为民请命的好官的，总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第97章 阴阳相隔，相见无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