晔浔死了。
容衍带着人赶到山崖上时,白商枝抱着他的尸身哭了很久,雪白的素衣已经变成了血衣。
他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白商枝流泪,心如刀绞。
他分不清自己是为了晔浔的死而悲痛,还是讶于原来她对晔浔的情愫已然这般深切。
“小姐,该喝药了。”
白芷手臂上缠着纱布,挑了门帘进来。
梳妆镜前的白商枝神色恍然,她微微抬眸,丝缕阳光透过窗棂,打在她长如蝶翼的睫毛上,泛出金色的光影。
自从晔浔死后,她身上的那种勃然生机像是被抽走了,转瞬枯萎。
白芷将药盏放在一旁的檀木桌上,看着自家小姐坐在镜前,如古墓枯井,心中发酸。
她和白兰都受了伤,太子让她们安心静养,他会派贴身的侍女照顾。
可她怎么放心得下,休憩了一日便赶来服侍,生怕旁人怠慢了去。
那日她与白兰在场,从未见过白商枝哭得那样伤心,凄然泣声下,藏着难言的情愫。
自家小姐的性子她不是不知,从来是摒弃了凡尘俗爱的,对那些话本子里的书生情爱嗤之以鼻。
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小姐,你身子还未好全,再如何伤心也该照顾好自己。”
镜前的人一动未动,她又深深叹了口气:“若是那位晔浔少爷还在,他也不会想看到小姐自轻自贱的模样的。”
白商枝的身形终于颤了一下,白芷将药盏端在她身前,无奈劝道:“喝了吧,就当是为了夫人,她在太傅府本就如履薄冰。”
白商枝缓缓抬手,接过她手中的碗盏,一点一点喝完了。
“白芷,我喝这药,怎么感觉不到一点苦味?”她轻声道。
白芷不忍,接过碗盏偏过头去,继续喃喃道:“小姐伤心,我是知道的。可眼下实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宫家掌权,皇宫禁苑内全有重兵把守。宫淑妤不日便登上后位,整个天下就要尽入他们手中了。”
白商枝闭了闭眼,是啊,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
待她再度睁眼,眸中的愁思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锋芒。
“白芷,你好好想想,咱们之前躲的地方,是不是算隐蔽的?”她道。
白芷微愣,垂首好好想了须臾,颔首道:“依我看,是很隐蔽的了。外面是闹市,又有几棵常青大树包围,若不是提前得知,谁能猜到那铺子后面是一处宅子?”
她语气一顿,又说出另一个猜测来:“莫不是白兰去街上打探消息时暴露了行踪?眼下时局混乱,一时不察也是有可能的。”
白商枝暗暗思忖了一会,觉得这个说法也解释得通。
“不对…”
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白芷心中一紧,追问道:“什么不对?”
“容衍的人都是心腹,她们行事自然是不会暴露。而除了她们,我唯一提起过我所在之地的只有写给母亲的信…”
白芷闻言微微睁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夫人怎么会将您的行踪告诉
第158章 狠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