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的仇家吗?怎么净唱些骂人的话啊?会不会挨打?”
相比于手中不起眼的法器,更多的人在意的却是和尚嘴里唱着的歌谣,喑哑的声调和诡异的歌词让现场顿时陷入了混乱,有些不怕事的少年甚至站了起来,对着那和尚怒目而视。
“秃驴,今儿是我们李家大喜的日子,你嘴里在放些什么瞎屁!”
“讨打是吧?拿家伙来,我要亲手将这和尚叉出去!”
新郎官李庆也垮了脸,他许是被那句“孙子娶祖母”给折了面子,额头上青筋暴起,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许如流放下筷子,紧张地观察着众人的动作,几个护院已经被手持长棍冲了出来,将那和尚团团围住。
这辞令哪怕是许如流这个外来者都能听出异样,不但骂了新人,还连带着骂了所有在场的宾客,恶毒的比喻说是诅咒也不为过,真不知这和尚为何要在人家大喜之日来寻晦气。
上首的清瘦老者虽也是面带冰霜,但却并未发作,他走下座位,来到怒火中烧的李庆面前,看了儿子一眼,呵斥道:“庆儿,不可无礼!”
接着,他转过身来,对和尚说:“这位师傅,我是李家家主李长成,有什么话您直接对我说就行,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得罪了您的地方,为何要在犬子大婚之日来此闹事?”
听到主家都这样说了,乡亲宾客们也纷纷收敛了动作,等待着和尚的回应。
许如流在心中不禁暗叹这李长成真是好涵养,赵渔则是抱着那根啃干净了的羊棒骨,一边吸吮着骨髓,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地这场闹剧。
和尚对着李长成鞠了一躬,朗声道:“小僧并无恶意,只是阐述因果,实话实说罢了!”
他指着身姿曼妙的新娘说道:“这位佳人前世曾是令郎的祖母,也就是您的母亲陈氏,在临终时,心中最是记挂小孙儿李庆,遂转世投胎去了和李庆指腹为婚的沈家,做了他的妻子。”
说完,白衣和尚又指向在场的宾客,“从前被宰杀的牛羊鱼彘,为还果报,现在都回来做人了,而那些曾吃过他们血肉的的六亲眷属,现在反而转生当猪羊受人烹割,在锅子里还债。”
接着,他走到抱着骨头的赵渔面前,对众人说道:“至于女吃母之肉,说的便是这位姑娘,她正啃食着的这只羊,其实是前世生她养她的母亲!”
听到和尚这样说,所有人的目光又被吸引到赵渔这里来了,赵渔被大家一看,慌得乱了阵脚,又惊又怕地躲进了许如流怀中。
那白衣和尚却并未理会赵渔的窘境,他兀自对着后方的吹鼓手努努下巴,哀伤地叹了口气,“而那个用力敲打驴皮鼓的小伙子更是凄惨,他手中用来做鼓面的驴皮,是从他投胎转世的父亲身上剥下来的啊!”
不等众人有所动作,许如流就“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对着和尚率先发难。
从那和尚开口的时候,许如流就已经看出了这是个什么货色,他对这种接着因果循环来愚弄人心的神棍一直没什么好感,但现在身居异乡,又在他人屋檐下,他一直强压怒火,不想理会,免得节外生枝。
可这秃驴竟然搞事情搞到了赵渔身上,这就让许如流忍不下去了,赵渔是他的逆鳞,谁也触碰不得!
许如流正色道:“轮回之事,道破何用,平添愁苦,大师可知你自己前世为何物?”
白衣和尚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会有人出来问这么一句,一时竟不知如何对答。
许如流笑了笑,趁对方思索的空隙,拿起桌上的空盘就砸向他光溜溜的脑袋。
“福生无量天尊,你自诩渡人,却无人渡你,还是贫道来告诉你吧,你前世就是一坨臭狗矢!”
第五十六章 古古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