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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饶她们一命[2/2页]

贵妃只想认真宫斗 六大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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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明明是她不知所谓,什么话都敢挂在嘴边。
      倒成了他吓唬她了?
      江弦歌喉咙一寸寸下滑,想将那股闷气压在心底。
      须臾之后,他终是没忍住,伸手掐住女子的脸颊,冷声说:“憋着作甚?”
      他等了片刻,女子还是很平静,连一声咳嗽都没有,他没再说话,却脸色微冷。
      他亲自给了她台阶,她居然不照着下?
      魏听雪心底委屈,那股子痒意过去,她早没了咳嗽的冲动,脑子里还有些模糊,全然不知男人是何意思,又如何能依着他心底所想行事?
      许久,她才隐约想明白男人为何动怒。
      她愣愣地,艰难地从嗓子间挤出一声咳嗽。
      极轻,又虚假得不行。
      可江弦歌胸中那口闷气却是散了去,他松开了掐着她的手,神色平静地似乎刚刚那行为不是出自他手,冷声朝一旁宫人斥着:
      “还不端药来?”
      魏听雪还没回过神,直到宫人端着药走进来,刚走近,那股苦涩的药味就散开,逼得阿妤回神,难耐地蹙起眉尖。
      皇后打眼瞧着,猜到她是怕苦,便忙说了句:
      “苦口良药,妹妹可别不顾身子。”
      罢,她又对一旁宫人添了句:“给你家主子备着些蜜饯。”
      皇后做事向来是稳妥的,即使旁人未想到的事,她也能面面俱到,便是对着魏听雪这么个身份,她也能紧张地关切着,面上看不出一丝虚假。
      闻言,江弦歌也敛眸看向怀里人,但是皇后依旧叮嘱过了,他便没有再重复说上一遍。
      魏听雪没说什么,但凡对身子好的,她总不会矫情地去拒绝。
      阿鱼吹冷汤药,小心地捧着勺子靠近她,越接近,那股药味越重。
      魏听雪有些反胃,但她却咬牙就着阿鱼的手,囫囵咽下了这勺子药。
      一勺接着一勺,第三勺时,她终于忍不住捂唇,干呕了下。
      就是一瞬间,她陡然趴在了床头,宫人手疾眼快地递过来痰盂。
      她脸色一阵阵地白,干呕不断。
      刚咬牙咽下的药水,此时尽数吐出来,那股子苦涩溢满了口腔,折磨得魏听雪险些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缩在男人怀里,连连摇头:“我喝不下……”
      不是不想喝,是她喝不下。
      江弦歌见她这般动作,有一瞬间停了呼吸,待反应过来,便觉得额间突突得疼。
      他说:“你就不能等宫人端过来吗?”
      可他也明白,那一瞬间,根本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但他怕她动作过大,待会又要疼得冷汗淋漓。
      在她俯身期间,封煜冷眼看向宋太医:“她喝不下药,该如何办?”
      魏乾城微愣,思忖道:
      “这也是微臣想和皇上说的事,钰美人身子过于羸弱,最好身边有个稳妥的人伺候着。”
      这话中的稳妥,他相信皇上自然听得懂。
      他又添道:“既然喝不下药,那只能试着先以药膳辅之。”
      魏乾城不欲多来这关雎宫,来一次就险些失了半条命。
      而且,那位如今也不喜欢关雎宫的,他就更不想来了。
      于是,他不得不顶着压力,实话说:“恕微臣直言,魏妃娘娘应该是上次生产没有调理好,身子骨是从那时起就不大好。
      之后若再不多仔细,魏妃娘娘这胎恐要、艰难些。”
      一句“艰难些”,直接让江弦歌沉下了神色。
      他不由得去细想,魏乾城的那句话。
      上次生产没有做好月子?为什么没有做好。
      难道是因为自己把雅若给了皇后抚养吗?
      亲身骨肉不在身边应该会想的慌吧。
      魏乾城见他神色,顿时咽下了剩下的半句话。
      不仔细着,许是会艰难。
      但仔细照看着,自然就不会太过艰难了。
      不过见此情景,剩下那半句话,他没必要说出口。
      殿内寂静了良久,淑慎终是领着魏乾城退了出去。
      半晌,是魏听雪打破了沉默,她抬起头,说:“……皇上别担心。”
      无人看见的地方,她轻勾着他掌心,她身子乏力,所以用的力道极小,轻轻绕绕的,带着一丝痒意。
      是安抚,也是撒娇。
      她竭力掩饰着眸子底的那丝害怕,轻仰着脸,那上面,是怕他担心,刻意露出的笑:“我会好好的。”
      声音极低极轻,似乎是没什么力气。
      可江弦歌却觉得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落在了他心底,很沉很沉,沉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江弦歌没说话,只是反握住了她的手。
      那瞬间,他轻而易举地察觉到她整只手都在轻微颤抖着。
      江弦歌了然。
      她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她没有任何家世,没有任何支持,皇嗣几乎是她日后唯一的立足之本。
      曾经唯一的一个孩子也死余意外,这个她怕是会更紧张吧。
      她所有的若无其事,都不过是假装镇定罢了。
      江弦歌觉得好笑,有他在,她何至于此?
      但他笑不出来。
      他往日总被她吵得头疼,唯独今日,却觉得她在最该哭闹时,假装了无事。
      忒没眼色劲。
      随意搁这后宫任何一人身上,她们都会知晓,这时是他最好说话的时候。
      魏听雪哪里能想到他正在心底骂她蠢?
      该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她心底最清楚不过了。
      男人久久未说话,她以为他还在担忧,生硬地转了个话题:“皇上,那些宫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顿了下,她才怯生生地迟疑:“当真不能饶她们一命吗?”
      江弦歌定定看了她好久,偏过头去,才淡淡问她:“为何替她们求情?”
      魏听雪被这话噎住,半晌才弱弱道:
      “……就、就不能是因为妾身心善吗?”
      江弦歌瞥了她一眼,她立刻改口:“绿韵背后之人还未查出,又有宫人匆匆指认我,这些子原因,妾身还一头雾水。”
      “皇上将她们都处死了,那谁来为妾身解惑?”
      她这副和往常一般闹腾的样子,看得封煜莫名地舒心,他冷笑了声:
      “身子还在疼,便有心思琢磨着这些?”
      “还好意思说自己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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