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来的那个人赫然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尾斗篷,好像一只乌鸦一样的长尾斗篷。
他慢慢的走到角落的桌子边,慢慢的坐下。
斗篷上的兜帽也不摘下,慢慢的喝酒、吃饭,一点声音也不发出。
白小玉也已经发现了叶无花的异常,她的手轻轻的按在叶无花紧握剑柄的手上,轻声的问道:“刚刚进来的这个穿的像只乌鸦一样的人,是不是你的仇敌?”
叶无花舒一口气,松开剑柄,反手握住白小玉的手,说道:“这个人装束举止,很有些怪异,我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罢了。”
“北地六贤”自然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刚进来的怪人。
这个神秘的怪人,他出现的时间,他的装束,他的动作和行为,想让人不注意他岂非很难?
“北地枪王”陈若溪已经忍不住走了过去,在那个怪人旁边坐了下来,银枪斜倚在桌子旁。
——“北地六贤”本就是为了保一方平安才来到歧路镇的。这样一个神秘且又怪异的人突然出现,他们自然不得不警觉,不得不盘查。
陈若溪道:“你好。”
神秘人依然继续吃饭喝酒,似乎并没有看到陈若溪坐下,也没有听到陈若溪说话。
陈若溪并不气恼,继续道:“你莫非是个聋子?倘若你不是聋子,应该听得到我在和你说话,你就算不想跟我说话,至少也应该和我打个招呼。你若是个聋子,就算听不到我说话,你至少也能看见我坐在你旁边,至少你也要看我一眼。”
神秘人连吃了几口菜,喝了几碗青稞酒,才略带满足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听得到,我也看得到。我刚刚从风沙中赶到这里,又饿又渴。又饿又渴的时候,我哪里有力气去和你说话,哪里还有力气和你打招呼?你总要让我先填饱肚子,才能和你说话。天上地下,自古至今,填饱肚子,岂非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仓廪实而知礼节。
——填饱肚子,岂非本就是一个人活下去最低的诉求?活下去最低的诉求岂非确实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事?
——一个人连肚子都填不饱,却让他要懂礼貌、知礼仪,岂非是天大的笑话?
——倘若要求一个叫花子天天洗澡,注重仪行,岂非要被他把头打破?
陈若溪不得不承认:“有理。你现在既然开口说话,至少一定已经没有那么饿了。”
神秘人道:“‘北地六贤护一方平安,我这样的人一看就不是过往的商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换做是我,我也难免会有些疑心,我也一定会试探盘问。”
陈若溪没有说话,他在等神秘人继续说,他知道对方一定还有话要说。
神秘人继续说道:“你使的是长枪,一定是六贤中的枪王陈若溪了。在下不才,亦使长枪,有缘一见。待明日天明,风沙稍停,我定要和你切磋一番。”
陈若溪道:“我的枪法并不是用来切磋的,我兄弟六人习武,只不过是因为好打不平而已。倘若你只是找个由头要来和我打一架,我却不是随意与人打架斗狠的人;倘若你怀有别的心思,我却拼死也要拦你一拦。”
神秘人哈哈一笑,说道:“有理。只可惜,你的一十八路‘子龙枪据说是由昔年三国赵子龙所创,我这三十六路‘钻云枪确是从昔年岳武穆岳王爷所创,两套枪法均是源于战场对阵杀敌。当有异曲同工之处,互相切磋,岂非互有裨益?倘若我要存着别的心思,又何必要等明天天明再与你切磋?”
陈若溪吃了一惊,道:“你是义阳王府‘雷厉风行中的‘钻云枪厉镇云将军?”
神秘人摘下斗篷的兜帽,笑道:“现在,你还会不会觉得我有别的心思?你愿不愿意明天天明和我打一架?”
陈若溪抚掌道:“好,明天我一定痛痛快快和你打一架!义阳王府赵王爷和四大将军义薄云天,又岂会是江湖宵小?”
义阳王赵东楼与四大家将的盛名,在陇右无人可出其右,于陇右百姓来说,天底下,皇帝虽然号称天子,却是很遥远的事,而义阳王却是实实在在存在于身边的。更何况,义阳王的贤名,本就已经口口相传,名震陇右。
——对于老百姓来说,过于遥远的东西,岂非就如传说一般虚无缥缈,这虚无缥缈的传说,绝大多数时候岂非不如身边的家长里短的故事?
——对于老百姓来说,在一个贤明的统治者治下,岂非比那遥远而又模糊的所谓天子,更切合实际?
陈若溪和厉镇云对话的声音并不算低,大厅里的人都已经听到。
“北地六贤”已经与厉镇云一一见礼,已经一起开始喝酒。
叶无花总算松了口气,至
第18章 子龙枪与钻云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