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身酸软。你若是想要,只消说一声便是。”
叶无花急忙收了手,一把推开她,怒道:“倘若你不告诉我那个人的模样,你非但没有银子,可能还会没命。”
女人见他动怒,便又坐回床边,说道:“倘若你不给我银子,我便不说与你听。挣不到银子,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说。”
女人一旦做了野妓暗娼,岂非正是为挣银子?这样的女人岂非确实能够虽是为了银子豁出命去?
叶无花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扔在梳妆桌上,说道:“现在你是不是可以说了?”
女人见到银子,又跳起来,扑倒桌上把银子抢在怀里,似乎生怕叶无花反悔抢回银子。
女人怀里抱着银子,就像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宝贝儿子似的,又一次坐在床边,说道:“那人是一个七八岁孩子模样,晚饭前直接就闯到我这房间来,给了我一锭银子,又讲了那白色乌鸦的故事,描述了你的模样,并和我说你会在天黑以后来到客栈,让我讲与你听。”
叶无花问:“那孩子是不是戴了一件黑色长尾斗篷,猛一看就像只乌鸦?”
女人点头道:“原来你认得他?”
叶无花道:“我并不认得他。”
女人道:“你不认得,我却认得。虽然他打扮成这副怪模样,我听他声音就认得他是小泥鳅。我本来还不敢确定,但是我见到他的光脚踝和破了洞的鞋。”
叶无花问:“谁是小泥鳅?”
女人的手掌又伸出来了,道:“先付银子。”
叶无花皱眉说道:“我刚刚是不是已经给过你银子?”
女人说道:“你给我的银子,是问那个人什么模样,我岂非已经告诉你了?甚至还附送了他的名字。”
叶无花又往梳妆台上扔了一锭银子。
女人刚准备跳起来拿银子,苍白的脸上忽然就泛起了一阵诡异的表情,眼神目光慌乱,她张着嘴想要继续说话,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就向一只乌鸦在凄厉的叫着。
叶无花瞳孔猛地收缩,他转身就冲出房间,往黑暗中冲过去。
他刚刚听到了门外也传来几声轻轻的乌鸦叫声,他往那声音的源头冲过去,他冲得并不慢,可是当他刚门口的时候,马路对面的屋顶上一只乌鸦——一只比普通乌鸦大了许多的乌鸦——噗的一声腾空而起,展开翅膀向城中央飞去。
乌鸦,又是乌鸦,又是比一般乌鸦大多了的乌鸦。
叶无花忍住内心的寒意,又回到了房间。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银子也不见了。
叶无花内心的寒意有一次涌上心头,他忽然想到,乌鸦拜金,乌鸦岂非天生喜欢亮晶晶的东西——金银珠宝岂非是世界上最亮晶晶的东西?
这个女人最后发出乌鸦似的叫声,恰好又有乌鸦护卫出现,莫非这个女人正是其中一只乌鸦护卫变幻而来?她是不是因为幻化世间到了,将要现形?亦或是因为将要泄露秘密,所以被同伴警告并召唤回到白色乌鸦身边?
叶无花已经如同受惊吓得猫一般全身的汗毛炸裂般竖了起来。
莫非世间真的有能幻化成人的乌鸦?
叶无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仔细思考。
倘若那个七八岁的孩子确实是其中一只乌鸦护卫幻化的,那么女人说的小泥鳅,是否就是其中一只乌鸦护卫的名字?每一只乌鸦护卫是不是都有他的名字或代号?
叶无花口中又干又苦,女人讲的故事太过诡异,这个诡异的故事、乌鸦一样的孩子、突然消失的女人,似乎已经说明了王苦禅之死的真相。
叶无花此刻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的右手拇指又在摩挲着剑柄末端——这是他思考的习惯。
倘若王苦禅确实是白色乌鸦招揽不成杀死的,为何白色乌鸦又要费尽心机让乌鸦护卫幻化成孩子,去委托六个大汉护送这把刀,扛着乌鸦旗向南走三天三夜?为何又要让另一个乌鸦护卫幻化成野妓暗娼来给自己讲这个故事?
这一切是否过于巧合?六个大汉恰好在老恒昌泰被自己遇到,又恰好在城南树林中突然诡异的死亡,恰好告诉自己托镖的是个乌鸦一样的孩子,恰好乌鸦出现引导自己回到城里,恰好女人出现给自己讲故事。
叶无花相信世间有巧合,那如此多的巧合,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巧合多了,岂非就不是巧合了?
第4章 白色乌鸦的故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