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副部长一脸好像秉公办事的自信表情,余又朵没有丝毫退缩。
“与我父亲意外事件有关的资料,一点也没有吗?为什么病历上改写那些莫名其妙的字?与入院时的冠心病有关系吗?你们深入调查了吗?”余又朵问道。
“写字的人都死了,我们怎么调查?三十年过去了,很多人都不在了,谁知道呀?”林副部长装糊涂说。
余又朵想自己是不是做事太冲动了?为了早点知道父亲意外的真相,跑去找了当年父亲的主治张竺梅医生,当时承诺不把张医生牵扯进来的。不过又想也不后悔了,因为她不去找张医生,即使统战部的人找到张医生,张医生也可以像李剂梁副市长那样,以时间长不记得,避免牵扯进纠纷。余又朵感慨,人性在正义与利益上,看来都会选择利益的。
“但是,两天后是有会议呀?”余又朵说。
“这个我们不否认呀?但是,谁说他一定是去单位?你要拿出证据呀?比如谁通知他去单位,或是他与谁打招呼的。”林副部长说。
余又朵给他问住了,不过她横下心说:“台办就他一人,谁通知他?好,我去找或者求当年的主治张医生,如果她能证明当年我父亲打招呼去单位,你们就追认我父亲‘因公牺牲?”
这下把林副部长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又恢复平静,说:“即使证明你父亲与医院打招呼说去单位也没有用,去单位就一定去工作呀?也有可能拿私人物品。”余又朵听了更生气呀,但是她忍住了,她想也要允许他人提出不同的意见。
“我父亲住院有四天了,他拿私人物品不告诉家人吗?有私人贵重物品会放在单位吗?何况我父亲如此清廉怎么可能有贵重物品?”余又朵脑子快速地转动,反驳道。
“即使如你逻辑推测,你父亲是去处理工作,你父亲也定不了‘因公牺牲,因为‘因公牺牲必须要有突出的情节,比如抗洪或救险中。”林副部长没有想到余又朵如此会反驳,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那你们不就是故意提高门槛,设置障碍吗?”李仁木听了,火气很大地说。余又朵制止了爱人,她想事还需要他们做,没有必要马上搞僵。
“你这样说,我不认可,89年民政部的条文上说的是上班途中发生意外可以追认‘因公牺牲,你为什么要限定是抗洪抢险呢?”余又朵努力保持平静地反问道。
“就我知道的我们区公务员认定的‘因公牺牲都是在抗洪抢险中,要有突出的情节。”林副部长肯定地说。
“革命工作情况复杂,过去有的地下党被特务暗杀还被追认‘革命烈士呢,一定要抗洪抢险吗?要所谓的宏大情节吗?”余又朵针锋相对。
“我就不能理解,我父亲一辈子勤勤恳恳,你们为什么不维护他的利益?过去错了为什么不能改?你们的工作原则难道不是以人为本吗?我不懂……”余又朵很悲伤地继续说。
“我们冒着疫情去走访、核实,也是很重视你的申诉呀?但是‘以人为本也要有事实吧?不能凭同情呀。”林副部长略带微笑地说。
“当然,非常感谢你们的辛苦!你们不是了解了事实吗?你们走访中大家对我父亲评价如何?我父亲是焦裕禄式人物不是事实吗?当年‘对台办就他一个人不是事实吗?有首届台湾家属会议不是事实吗?”余又朵一口气责问道。
“这些都不构成‘因公牺牲条件,如果构成,当年就认定了。”林副部长好像为难地说。
“当年不是蠢就是坏,与客观事实是严重不符合的。”
“哦,哦,你觉得人家都比你蠢、坏?”林副部长带着微笑着说。
“难道不是吗?家里人一点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蠢!医院、单位也省心,坏!有谁对我父亲负责?”余又朵激动地站起来说。
他俩就这样争论着,几乎不相上下,谁也没有说服谁。余又朵庆幸自己有一定的文化,如果是姐妹来肯定说不过林副部长,会打退堂鼓的。
林副部长最终没有说服余又朵,只好说:“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我们立场是一致的,再说,又不需要我们拿钱,大家为什么不维护你父亲的利益呢?”
“实际上就没有呀!不是蠢就是坏!”余又朵悲愤地强调说。
林副部长没有接话了,说:“你再想想,我是为你好,你不要钻进去了,影响你现在的生活,等我们电话。”
余又朵觉得林副部长很滑头,表面上很热情,好像把你当自己人,掏心掏肺,实际上就是忽悠你放弃。
二十八 据理力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