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后来王凌发了一场高烧,烧的他简直无知无觉只剩下了疼痛和灼烧感,照顾他的老妈子也觉得惊心,“哦哟,这么烫要人命了呀!”
他不知吃喝,不省人事,后来他记得好像那个母亲来了,那个永远保持体面,远在云端的母亲;那个视他为瘟神,供父亲如神明的母亲;那个得不到爱与暖,盛满不幸的母亲。
小王凌看不清眼前事物,感觉到一个女人坐在他的床边,摸了他的额头,可惜他烧的记不得那双玉手碰到他的感觉,那个女人轻轻“嗳呦”了一声,随即一反她的平日的矜持疏远,侧躺下来抱住了小王凌。
王二太太终于时隔六年第一次抱住了她自己的孩子——从她身下掉下来的血脉相连的肉,他现在烧的面色蜡黄,消瘦得没有了六岁该有的脸颊肉。小王凌第一次有这种体验,他无法完全睁开眼睛,病怏怏的双眼流着泪,但是并不是因为难过,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深情地抱着他,两个人如此亲密就像回到了妊娠之前。
小王凌听见她说了很多话,但是很多没有理解所以也没有记住,脑海中只留下了只言片语,因此现在也只能重新这只言片语,“孩子,快点好起来吧。”真可惜,以后就再也没有过母亲这般的记忆了。
小王凌听不见其他的话了,只会一直哭,一直哭。
“王凌,王凌!”王凌睁开眼睛,眼前是春拾的脸,夜色依旧暗,但却看清了她的样子,头发两个辫子在草上躺得乱蓬蓬,像个娃娃脸的秀气小叫花,而自己脸上潮湿一片。
春拾本来因为不习惯睡草垫总是睡一阵醒一阵,突然听见旁边王凌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抽泣声,她爬到王凌“床”边盘腿坐下,瞧王凌抱着胳膊缩成一团便把涛哥的外衣给他盖了上,抽泣声愈发明显,她把脸靠得极尽才看清了王凌脸上的泪,这不会是被魇住了吧,于是叫醒了王凌。
春拾又坐起来,问到:“你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王凌呆呆看着她,春拾看他不说话神色更加慌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
王凌说道,“我腿疼。”
第九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