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锁和柱子,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三岁,沈泽慕被带回平头哥团伙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已经在了。
十五岁的他因为逃跑被抓回来毒打了一顿,扔在破庙里无人问津。
当时他躺在冰凉的地上,目光从肿得睁不开的眼皮缝里直直的望着从屋顶缝里钻进来的阳光。
几道细小的光柱里灰飞般的尘埃清晰可见,可是光天化日之下的罪恶却没有人来管。
一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喝的他,又饿又渴,胃里空空的,像是有一只手将胃袋翻了过来,轻轻的搅动,难受得他全身都没了力气。
嘴里很干,连吐沫都变得干涩,咽一下,嗓子眼就像进了沙子似的干拉拉的又涩又痒。
他不想死,他手脚并动着用力的想爬出去找点东西吃,没有吃的,喝点水也行。
可是他实在没有力气,挪动了半天,也没挪出去几尺。
早晨被带出去乞讨的孩子们又被带了回来,一群孩子,如鸭群一般蜂涌进破庙,却没有人看他一眼。
经过他的身边时,都有意无意的离他远一些。
是小锁和柱子,差着夜深,那些都睡了,偷偷给自己喂窝头和水。
小半个的窝窝头都冷硬了,小锁一点一点的掰开了塞到他嘴里,柱子怕他噎着,时不时的喂一个水。
后来他才知道,小锁和柱子他们每天的口粮都是定量的,但他们却愿意把各自的窝头分一半给他,水也是柱子趁在着外面乞讨时弄来的小竹筒装来的水,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贴身藏着,直到夜里才敢拿出来。
以至于他喝的时候,水都是温的。
沈泽慕将手里的纸包递给小锁、柱子两个。
“阿慕哥,是什么啊?”
两人伸手接过,小锁提溜着绳子,将纸包拎到眼前,闻了一下,“好香。”
“慕哥,我们要回家了,咱们以后还能再见到吗?”
柱子家里没有人来接他,他心里有些茫然,也有一线线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往下深想。
对即将到来的分离心里难受又惆怅。
他只比小锁大一岁,为人处事又被他成熟很多。
听到柱子这么说,小锁也跟着难受起来。
“是啊,阿慕哥,我也不想和你们分开。”
柱子难受的低着头,脚下踩着一颗小石子,前后不断的轻碾着,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小石子,而是他的心。
小锁的双眼不舍的看着沈泽慕,期待着他的回答。
以前不管问阿慕哥什么问题,他总能答得上来,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在小锁心里,沈泽慕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沈泽慕淡淡笑了一下。
“可以回家是好事。”
“好事是好事,可是我心里有点害怕。”
被拐出来四五年,关于家乡的一切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就连父母的样子都不大记得,对于小锁来说,和沈泽慕、柱子的关系还更来得亲近些。
柱子没有说话,他一向比小锁沉稳,有什么心事也不会放在嘴上。
“不管怎么样,那总是自己的家,难道你们喜欢被平头哥的人打骂,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再坏也不会比在平头哥手下讨生活时再糟糕的。”
确实,再怎么样也不会比在平头哥手下被逼着乞讨更糕的了。
沈泽慕的话让小锁和柱子心里的不安少了许多。
柱子问道:“慕哥,你在你姐那边
第250章送别[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