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着乡农修祠,登时大怒。
“停手,你这吏官好不晓得是非,如今天子亲自查办,阉党伏法,尔等为天子官员,领天子俸禄,竟然还过来重新修缮祠堂,与那阉党余孽何异?”
李三正热火朝天的指挥着乡农们干活,随后,就见几个年轻人怒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为首的那个人更是出言不逊,直接给他们扣上了阉党余孽的帽子,心里亦是一怒。
冷冷撇了为首那年轻人一眼。随后才淡道:“奉天子之名,重修九千岁祠,改称东林祠,拜当朝首辅黄立急大人,吏部侍郎钱谦益大人,右都御史李嵩大人,并篆刻此三人事迹,已告后人。”
官吏此话一出,李宝林顿时一愣,“东林祠?”
说着,下意识看向自己身后,却见身后几人也和他一样,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
其中,一人脸上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莫非,这阉党伏法,全赖三位大人之功,所以,皇上才以此举宣三位大人功劳?”
那三位大人他们当然知道,无一不是东林肱骨,尤其黄立急,更是堪称此时东林党第一人也不为过,名满天下,不知道多少学子以他为榜样呢。
李宝林眉头微皱,有些不满道:“只是,那也不应建立祠堂啊,我等读书人,思君思过思社稷,若不似圣人那般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又何德何能可立祠堂?”
李宝林虽然也饱受东林党熏陶,可是大概由于从小习武,多少还有一些读书人的气节,心里知道,这样的行为,并不好。
古往今来,又有几个文人敢立祠堂以供后人称颂的。
孔孟算是两个,毕竟,一个圣人一个亚圣。
而除此之外,那罢黜百家的董仲舒,以及宋时的二程朱子,再到本朝的王阳明,这些人可都没资格广立祠堂呢,顶天也就在出生地建立了祠堂。
如今,他东林党何德何能,驱逐阉党也不过完成分内之事竟然就开始广立祠堂了?
这么想着,李宝林立刻询问:“敢问差役大哥,这东林祠,只在我江南一代建立吧?”
李宝林想的是,江南毕竟是东林党的故乡,只在这里建,虽然依旧有点离经叛道,但是在这个时候的局势,多少也能说得过去。
谁知,那差役先是不屑的笑了一下,随后就淡淡开口:“全国各地,所有魏忠贤祠堂,都要改为东林祠。”
“什么?”
李宝林瞳孔一缩,立刻意识到情况和他们想的可能有点出入。
而其身后,一人更是愤愤看着差役:“陛下这是何意?若要为我东林党建祠,何不重新选址修建,反而将阉党贼人祠堂改为我东林祠,这不是将我东林党人与那阉贼同比吗?”
李宝林没管身后那人,反而是更加急迫的询问:“敢问差役大哥,这东林祠内,记载的是三位大人的什么事迹?我等学子,可否有幸拜读?”
那差役心底里暗笑一声,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便一点儿也不顾及的从怀里掏出一张册子然后丢给李宝林。
李宝林接过册子,立刻低头看去,而身后众学子显然也等不及,纷纷围着李宝林,众人就这样,飞快将那册子通篇看完。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狗官,你可知侮辱朝廷命官,乃是大逆不道之死罪?”
“首辅大人贪污1000万两?”
“这……”
一纸书,内容不多,只是内容实在劲爆,以至于这几个人,在看完文件的瞬间,反应各不相同。
李三从李宝林手上一把夺过文件揣在怀里,随后才看向那个骂他狗官的学子,冷漠道:“此事朝堂众臣都察,锦衣卫代天子行事,千真万确,如今各地一炮开始改祠,而国子监里,也开始为此事著书,何假之有?”
“莫非,你也以为,以阉**首,九千岁之能耐,家产只有区区2500两?”
“这……”
那学子面色惨白,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一个劲的后退,嘴里喃喃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首辅大人怎么会贪污,1000万两,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才这样。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再看向为首那人,李三忽然又叹口气,人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虽然只是个小小县吏,可是却也只朝堂正值用人之际,所以,便又换了脸色,对李宝林道:
“先生报读圣贤书,如今朝野清明,更是为国效力之时,如何能因为当朝三位大人就丧失了斗志?”
说这般话,却是他在刚才看李宝林时,发现李宝林眼神中全无生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所以,才忍不住出言提醒。
“我得了京城消息,陛下预计在岁末开京城科考,评天下学子,为朝堂重新吸纳人才,而且此次科考,学子一应费用,全由天子承担,先生若有大志,这会儿便应该去打问这件事才对。”
第三十二章:天下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