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摸透?
那人见她怔住,淡淡一笑,将她的钱袋从怀中掏出。
于她贪婪的目光里,又将钱袋中的银票掏出,一张一张数给她看。
“银票共计三千两。一张一千,其余皆为一百。”扬了扬银票,他又将银票塞回钱袋。
纳钱袋入怀后,他拢着胸襟轻声:“就你这点家当,本…本人还看不上眼!”
宋卿月目眦欲裂,长伸出手,寒声:“那就还我!”
他手死死捂紧胸口,冲她一眨眼,弯唇一笑,“我说了,只要你将我安全带到上京,这钱袋就还你!”
他这一笑,教宋卿月看呆。
明明一个浑身恶臭的乞丐,偏偏生得一副俊朗模样,不笑则已,一笑起来竟崩地裂般好看。
这笑与晏元良温软的笑不同,朗如明月清风,丽如正午炽阳。
她怔怔收回手。
往昔,她在晏元良身上吃了好色的亏;往后,她绝不再因男子美色而动心。
脑子将他的话回闪一遍,她忽心底一片清明,抖手指他,颤声:“你莫不是朝庭重犯?看我要逃家不敢声张,才死赖上我带你去上京?”
那人沉寂须臾,寒声:“我行端坐正,哪一点像逃犯?要你同行,不过因你是女子心细,身边能有个人照料,仅此!”
宋卿月淡哼一声。
他的话,她屁都不信。
“我刀下亡魂不计其数,你最好莫要再起杀心……”许是自觉说漏了什么,那人眼皮一抖,立时住口禁声。
宋卿月淡淡一哼,轻哂:“杀人如麻,还说不是朝庭重犯?”
那人不自在,又自鬓间拈下一根秸杆,淡声:“如何想随你。但若你敢报官,我便将你这钱袋交出,顺便将你计划逃家的事一并托出。”
宋卿月僵直着脊背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他,愤慨:“果然如此!你果然是以我逃家来要胁我!”
那人轻轻一抛秸杆,坦然仰眸望她:“是又如何?”
宋卿月泛红了眼眶,气冲冲道:“我没时间给你治伤腿,三五日后便要走,愿意不愿意随你!”
那人默了一默,断然一应:“好!但这几日,你得给我简单处理腿伤!”
她蹙眉咬牙:“真是个无赖!”
他扬眉一笑:“承蒙谬赞!”
“明早我带郎中来诊治你!”宋卿月恨恨一转身,大步出了破庙。
冲出破庙,闷头走了好一阵,她才想起有紧要的话未问。
待折返破庙,遥遥,她听到低低的痛哼声。
一跨入破庙,见那人正撩起裤腿,拿着柄雪亮的匕首剜挑着大腿上的腐肉。
她心惊胆战,扑过去打掉他手中匕首,颤声:“你疯了吗?明日就能看医,还拿刀割伤口做甚?”
他怔怔抬头,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又缓移目光落到她脸上。
鼻孔里轻笑一声,无奈一指伤口:“长了几个肉蛆,不将它们挑出来,我痒得难受,睡得不安!”
宋卿月身上霎时起了一阵恶寒,飞快叠了一层鸡皮,蓦地转身,不敢看他生了肉蛆的伤口。
胸口起伏几朝,她哽着喉头道:“明日去请郎中,若被问及,我总得知道你叫什么吧!”
第5章 虎落平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