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流凌,早就守不住了,准备突围吧!”
折可求不得不告诉姚古一个严重的事实,“除了党项人正面,其余三个方向的流凌严重无法横渡,城内平地积水逾尺,正面突围,我军有八成的概率会全军覆没。”
姚古的心一颤,党项人现在和疯狗没有区别,正面突围和肉包子打狗无异。
没等姚古做出决断,城外再次响起号角声,党项人这明显不准备歇气的攻势,让姚古和折可求的脸瞬间变作苦瓜。
连日攻城,党项人也快要撑不住了,队列没有开始那么整齐,士气也大幅低落。
但是在萧合达的死命令下,在类似督战队的弩箭威逼下,党项人再一次涌向会州城,伴随着号角声射出一波波的羽箭。
仿佛蝗虫飞天的箭雨落在会州城头,压制的宋军抬不起头来,稍有疏忽便会被箭矢射中。
在箭雨的掩护下,党项人沿着用死马,乱草,泥浆混合筑就的小路狂奔到城下。
听着城外的声响,宋军顾不得再躲避箭雨,此时不迎战,一旦被党项人登上城头,付出的代价将是几倍,宋军根本承受不起城头鏖战。
幸运的永远是少数人,冒着箭雨守城,宋军付出的伤亡成百上千,对军心士气的打击尤为严重,因为看不到希望。
即便如此,宋军士卒没有溃退,战场之上就是这样,轮到了就得上,总有人会死,但轮到谁头上就是谁的命,没死的继续战斗。
党项人爬城的本事沁入骨髓,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攀爬上了会州城头。
而迎接他们的是宋军悍不畏死的抵抗,这时是党项人死伤最多的时候,因为在城头上他们的处境是以寡敌众。
一个十六七岁的党项少年爬上城头,还没来得及挥起口中衔着的弯刀,就被一杆长枪刺中咽喉,连带着长枪一起翻下城去。
另一个紧随其后的党项人刚站稳,就被脸盆大的石头砸中脑袋,红白混合的液体喷涂在城墙的垛口上。
十几条人命,终于换来了一小块城头阵地,党项人源源不断的爬上来,宋军则不计伤亡的反杀,想把这股敌人整个推下城去。
肉搏战残酷惨烈,以命搏命,稍有疏忽或者运气不好,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姚古武艺不行,折可求双手持枪带着心腹亲信杀入战团,身后数百人是折家军最精锐的底子,战斗力远超一般西军。
在付出了两百多人阵亡的代价后终于遏制住了党项人对这一段城墙的攻势。
折可求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又带人前往下一处情势危急的地方,身上的铁甲已经被血水浸透,有党项人的鲜血,也有他自己的。
姚古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党项人,再看看城头稀稀拉拉的防线,头脑一阵忽悠,暗忖道:“今天,就到这里了吗?”
姚古和折可求感觉自己已经尽力了,即便城破也非战之罪。
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他们能坚守到现在不容易,即便会州城失守也对得起自己这条命,因为西夏军党项人也没得到多少好处。
第六二三章 惨烈攻防[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