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下下的磕着。
“师父,呜呜,徒儿回家了。”
师父?这是自己师爷辈的?
擦擦嘴角,辛炎子好奇的打量跪在地上的灵魂。
大头哭的泣不成声,磕完头,跪爬到门槛处,轻柔的抚摸斑驳陈旧的门槛。
“师父,你何故为徒儿如此,徒儿不值得你这么做,徒儿不值得。”
除清古花灵外,一人一鬼很吃惊。
郢圻退后打量着门槛:“我没看出来这门槛有何特别,他怎么捧着它叫师父?”
辛炎子捂着胯,只感觉胯下凉飕飕:“我一直从祖师爷身上跨来跨去?!”
小时候他没少光屁股跑,三岁多还穿开裆裤。
想象一下,一个光屁股露鸟小孩,在自己眼前跨来跨去的那个场面。
小道士觉得蛋疼不已,羞臊的跺脚背过身去。
“哎呀~祖师爷可怎么看我呀!”
怎么看你,自然是没眼看。
就如同此时的清古和郢圻,没眼看他那宛若丢了贞操的娇羞。
害羞个什么劲儿,两三岁小孩,那玩意都没虫大呢,有啥看头。
这边小道士独自娇羞,门边的大头哭的肝肠寸断。
“师父,我错了,我插手了他人因果,害了弟弟,害了众多信我之人,也害了你。”
“我不该入世,我救治好人就该回来的……”
……
一千七百多年前,天下大疫大旱,十室九空,饿殍遍地。
五羊山上,一个面容青涩的小道士,想用自己的医术救人。
观门前,小道士拜别自己的师父。
师父宛若干柴的手,抚摸着小道士的头顶,眼中是不舍沉痛和无可奈何。
“你此次下山,只管治病救人,万万不可入世,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忧!”
师父的声音苍老低沉,听得小道士更加不舍。
抬头,看着师父,小道士乖巧的点了点头:“师父放心,我比谁都惜命。”
走出深山,小道士和兄弟两人边治病救人,边向瘟疫严重的地方而去。
一路上,小道士看到了无数尸横遍野,浓疮流血,没钱没粮的灾民。
可哪怕这样,朝廷无视了这场灾难,赋税照常征讨,皇帝也忙着卖官敛财。
小道士有些茫然,但眼下治病救人要紧,小道士和兄弟两人治好无数百姓,名声越来越大。
他每到一个地方广传善教,教化善民,信众也越来越多。
小道士一边救人,一边等皇帝铲除奸臣,等待着一切变好。
不久,朝廷竟为了给皇帝建造石碑,而让赋税大涨。
瘟疫还没过去,土地颗粒无收,不少人吃观音土活活涨死。
世家却在屯着大批粮食,喝酒食肉,完全不管百姓死活。
小道士想不通,自己拼命救活百姓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让他们像牲口一样,在这世间挣扎,再痛苦的死去吗?
多年来,小道士救活的百姓,有多少又被活活饿死。
世家吃不完的酒肉,宁可倒掉,也不分给百姓一点。
小道士想着自己从小悬壶济世的理想,想着师父在他下山前的叮嘱。
小道士闭了闭眼:“对不起师父,这世间已经病入膏肓,我意已决。”
再睁眼,小道士头戴黄巾,率领八州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信徒,去创造他想要的太平盛世。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贫道张角,请大汉赴死!”
第18章 门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