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妃讽刺之余不免有几分嫉妒,那日只想不得罪德妃,却错失了叶昭仪如此大的回报。比起任何的赏赐名号,终抵不过皇帝的恩宠。
叶潇潇从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夜江粼的决定真的和她无关。她曾正式地到翠霞宫登门拜谢过魏贵妃,却不想被拒之门外。魏贵妃不愿见她,也拒绝了她的道谢,托丫鬟代言那日并非有意帮她,纯属看不惯德妃,并嘱托她,有些事还是少为。
叶潇潇不明白最后一句的意思,可即便如此,她感激不尽,并承诺日后贵妃娘娘需得帮助她定竭力而为。离开翠霞宫后,叶潇潇去了甘露殿,那是蒋才人的寝宫,那日仗义执言的蒋才人,她也是铭记于心。
对于叶潇潇的到来,蒋流萤欣喜不已。她不曾想,只因那日的一句话,竟得到了皇帝的垂青,如今,昭仪娘娘亲自登门道谢,她更是受宠若惊。
蒋流萤不傻,自然知晓皇帝的怜爱和眼前的昭仪娘娘有关,对于叶潇潇的主动交好,她怎会拒绝?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自那以后,蒋才人便成了梦倾宫的常客,二人愈发地亲密,几乎是无话不谈,近乎姐妹。
自翠霞宫甘露殿后,皇帝依次留宿了明仁宫,景央宫,雨忻宫,紫玉阁等十多个品阶不等的妃嫔处,自古圣心难测,皇帝如此之举动实在令人猜不透,就在众妃翘首以盼,揣测下一个承欢之人之时,皇帝再度留宿梦倾宫。
众妃犹记,叶昭仪上次承欢近乎半月,若此次再度承宠,后妃恐再无出头之日。
果不其然,自皇上留宿梦倾宫之后,叶昭仪便夜夜承欢,其他妃嫔再无翻牌的机会。如此状况,早已有人是恨得咬牙切齿,而叶潇潇,也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景央宫内,贤妃正侍弄这她精心栽培的花草,一把小剪刀正四处修剪着不规整的枝叶。
“姐姐真是好兴致。”婉嫔带着丫鬟悠然而来,看着贤妃养的花不住地称赞,“这牡丹怕不是吸收了姐姐宫中的灵气,长的是如此富贵喜人。”
“妹妹可真会说话。”贤妃闻言自是开心,放下剪刀,吩咐丫鬟备茶招待。
婉嫔轻轻抚过那牡丹,夸赞道,“这牡丹可真是宝物,花朵雍容华贵,富雅秀丽,届时成熟之际,还可泡做花茶,更难得的是,就连它这根茎,也是上好的药材。”
“妹妹倒是个懂花之人。”婉嫔此言并非杜撰妄言,贤妃自是对其另眼相看几分。
“只是……”婉嫔话锋一转,面露惋惜之意。
“只是什么?”贤妃追问道。
“只是姐姐这牡丹丛中生了株异类。”婉嫔手指向一株刚露花苞的,“姐姐你看,这株枝条是不是偏翠绿且柔软,和其他有所不同。姐姐所植的牡丹全都开了花,独独这株迟迟未开,姐姐不奇怪吗?”
“我以为它是迟开之花,并未在意。”贤妃看了一眼,并未看出有何不同。
“姐姐,它是芍药,并非牡丹,虽与牡丹极为相似,但却并非同类。”婉嫔虽表面言花,实则另有所指。
“那依妹妹之见,该如何处置?”贤妃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趁它花朵未绽之际,尽早除去。”婉嫔建议道。
“本宫倒有几分好奇它能开出怎样的花朵。”
“姐姐万万不可,芍药虽不及牡丹富贵,却也是花中宰相,他日绽放之际,恐夺了那牡丹的风采。”
“凭它也配?”贤妃对此嗤之以鼻,“本宫留它肆意绽放,定要它花开之际就是灭亡之时。”
“妹妹以为姐姐莫要忽视,留为后患可是不妙。”婉嫔还是觉得尽早处之,以绝后顾之忧。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绝对会是最大的威胁。
“她现在尚是花苞,你处之恐毫无快感,他日绽放之际,携其花朵,踩进泥底会不会更惨痛一点?”贤妃笑得浅淡,婉嫔却感到了几分冷意。
“既然姐姐心中有数,妹妹便不必多言。”婉嫔深知贤妃绝非池中之物,只可惜过于自负,亦敌亦友,他日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第9章 芍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