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饭后楼野想去洗碗被江澜推搡着推出了厨房,江嘉渺看着两人之间这仿佛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相认场景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喝酸奶,她盘着腿全然与世隔绝。江澜虽然从来没下过厨房洗过碗,但这次她竟然真的带上了手套去刷碗了,她嘱咐楼野道:“刚吃过饭,你和渺渺出去走走消消食吧。”
楼野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走出厨房看着坐在沙发上小小的一团的江嘉渺,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长发如同海藻一样散在背后,奶黄色的娃娃领睡衣衬得她看上去奶里奶气的,白白净净的小脸,笑起来甜滋滋的,他走过去一把把她抱起来,像抱一个小孩子一样,他故意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乖乖,伯母说了我们可以出去走走消消食。”
江嘉渺从他怀里下来的时候脸是通红的。
因为他刚刚,咬了她耳朵,不仅咬了,还不怀好意的舔了舔。
她捶了他一拳才被放下来的。
尧海的夜晚是清凉的,很舒服的那种清凉,没有伏州那种闷闷的感觉,夜晚煦风习习,他牵着她漫无目的的在河边走着,晚风把她的头发吹拂起来,他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甜甜的味道,他好奇的问道:“乖乖,你身上怎么总是甜甜的啊?”
“多洗澡。”
江嘉渺回答的很干脆。
毕竟伏州那样热的天气,稍微一动弹就出一身大汗,不洗澡怎么行呢。
楼野被她认真的小表情逗笑了。
他觉得现在很美好,美好的想变老。
远处广场上广场舞音乐的声音隐约可以听到,晚暮的彤日落下一半,夜幕逐渐变成了通透的深蓝色,晚风涌动,路边行人三三两两都在这夜色里闲庭漫步,过于快速的脚步似乎都会惊扰到这个温柔的夜晚。
他突然觉得就这样变老可真是太美好了,就这样的夜晚,身边是心爱的女孩。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楼野感慨道。
“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你应该是高一吧,你走错教室了,我还记得,是躲老师来着。“
江嘉渺的思绪被他拉了回去。
“原来你记得我啊。“
“怎么能忘了呢,多傻一个小孩啊,看见我呆呆地,都忘了要去上课。“他说着轻声笑起来,“算算我们在一起都已经十来年了,快二十年了吧,乖乖,要是以后都这样多好啊。”
他拉着她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看着远处不断下落的红日道:“以前太混了,怎么都记不住我们翩翩原来有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以后不会啦,以后我只记得住翩翩。“
江嘉渺看着远处的夕色喃喃道:“时间过得确实好快。”
她和他坐到晚上九点多就回去了,和江澜简单的告别后,江嘉渺把他送下楼,在楼下,他突然抱住她,吻住了她。他亲的很温柔,这一吻让江嘉渺的脸前所未有的红,亲的她有些手脚发软,他的吻有时候很有掠夺性,有时候又深情的让人心跳加速。
楼野只觉得亲不够,他怀里的小孩又软又甜,他又捧起她的脸亲了好几口,然后摸了摸她的头道:“乖乖,今晚早点睡。”
直到躺在床上江嘉渺脸上的余温还下不去,她还是感觉腿有点软。江澜看见她的时候那眼神别有深意,她到卫生间才看见,镜子里的女孩子满脸红晕,看上去像是动过情的样子,眼里雾蒙蒙的水色媚然,唇瓣也红的嫣然,像是被狠狠碾过的花瓣,娇怜柔弱。
她躺到床上好不容易平息下砰砰的心跳后,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了。他今天的那句“怕你忘了我寸头长什么样子“,这句话重叠着重叠着就闪现出了瞿尤嘉的样子,他刚染了黑发的时候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笑嘻嘻的对她说“怕你忘了我黑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的心不知为何有些被捏了起来。
瞿尤嘉的头像和朋友圈一直没有变换过。
他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她的列表里。
说起来,已经好久没有和瞿尤嘉联系过了。
她想着要不要给瞿尤嘉发一条微信问候一下呢,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还是不要打扰的好,说不定他现在生活的正风生水起呢。
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每次回家好像都没有遇见过他呢。
想着想着江嘉渺就睡了过去。
大三的生活对于江嘉渺来说忙的脚后跟踢屁股,她每天都要在实习的工地和学校之间往返,偶尔回学校上课,她平时也会和方西凝联系,知道方西凝加入了学校的一个乐队时由衷的为她开心,她和乐队的一个架子鼓鼓手在一起了,每天都在朋友圈里秀恩爱,江嘉渺也从心底里希望方西凝一直都这么开心就好了。
可后来方西凝的一条朋友圈打破了一切。
她说,跳古典舞的最后还是和敲架子鼓的不能白头。
然后江嘉渺才知道,她早就退学了,不念了,为了一个敲架子鼓的,和爸妈狠狠的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从前她最想呆在尧海,呆在父母的羽翼之下,如今却为了一个敲着架子鼓,身上纹着前女友自拍的同龄人离家出走。她飞来伏州找她的时候哭的撕心裂肺。
江嘉渺抱着她安慰的话无从开口。
明明梦里,方西凝最后在省级的大舞台上捡起了她的古典舞啊。
晚上和楼野说起方西凝时,她和他都沉默了。
因为方西凝怀了架子鼓鼓手的孩子,鼓手不想负责,毕竟也才是个大三的学生,他可以在无数女孩子面前装帅耍酷,但是不能在一个有着自己dna的孩子面前扛起一切。三个月的孩子,方西凝舍不得打掉,她找过鼓手几次,鼓手最后哭着求她不要毁了他,听完这些话的江嘉渺气的攥紧了拳头,她恨不得现在冲过去狠狠的揍那个敢做不敢当的鼓手一顿。方西凝最后哭的睡了过去,她说她现在已经身无分文了,她的爸爸妈妈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怀孕了,江嘉渺摸了摸她的头,她的话在嗓子眼里转了转又吞了回去。
电话的最后,楼野打破了沉默说道:“乖乖,你好好的,我不在乎别人,我只在乎你。”
江嘉渺听他说的语无伦次,她有些疑惑的问道:“我知道呀,怎么啦。“
“那个男的是个混蛋,我也是,但是我舍不得碰你,我爱你,我不想让你有太多的负面情绪,也不想让你被负面情绪影响,过几天放假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他说的越来越豪无厘头,江嘉渺本来沉重的心情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微微的变好。
江嘉渺不知道的是,不过是几分钟,楼野的脑海里已经走过了他和她的一生。
方西凝最后在她的陪伴下向家里坦白了,她的爸爸妈妈从尧海飞来伏州来接女儿回去,方西凝很害怕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没想到刚一下飞机的方父方母手里拎着的都是些营养品,方母哭着抱着女儿,她为女儿遇到混蛋而不值,方父站在一边心疼又自责的低着头,他不知道说些什么能安慰女儿。
方西凝走的那天,楼野刚好飞来了伏州。
她送走方西凝后刚好接了楼野。
楼野抱着她说:“我们毕了业就结婚好不好。”
混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