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江嘉渺有点摸不透楼野究竟在想什么。
      她摇了摇头,如果说少年的喜欢是朝阳,是潮汐,是一切鲜活美好的事物,那么一场荒唐大梦后的喜欢呢,应该是落日,是波澜不惊的海面,是表面不动声色内里已经惊天巨滔的感情。她就是这样,她希望楼野好,但是这份希望里已经没有她自己的地方了,如果是以前,她会有着隐秘而期待的希望着,这份好里有她的一个小小的位置。
      她叹了口气。
      却不知道此时,窗外板板正正的站着的瞿尤嘉,染着一头灿烂金发的少年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露出锁骨,他很白,是那种冷调的白色,配上清秀的五官,是很容易让人无奈摇头的那种无辜长相。
      他敲了敲玻璃。
      江嘉渺抬起头,金发少年用嘴型比了一句话。
      他说,快点出来。
      江嘉渺愣了愣,她站起身走出去,瞿尤嘉看着她走来忽地笑道:“你们班气氛还挺压抑的啊?“
      江嘉渺知道他意有所指,她只是问道:“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找你聊聊,昨儿那事儿多大啊,过来看看你。”他虽然笑嘻嘻的说着,语气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但江嘉渺隐约间能感受到那种若有若无的担忧。她努力的回想着,在梦里,瞿尤嘉的结局。
      金发少年似乎剃了个寸头,扛上枪杆子保家卫国去了。
      她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瞿尤嘉,眼神里的平静让瞿尤嘉看出了一丝慈爱,他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盯着我看干嘛?我就这么一问,你什么反应啊。”
      “……没事儿,我没什么事。”
      瞿尤嘉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老成做派的看向远方,踌躇好久语重心长道:“学习是为了活着,可不是活着是为了学习,你自己能分清楚就好。”
      江嘉渺哑然。
      她到不知道他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件事说出这么有重量的话。
      “你怎么了?“
      江嘉渺突然开口问道。
      “嗯?什么怎么了?“瞿尤嘉被她问的有些一头雾水,江嘉渺歪着头道:”你有点不太正常,说这么大道理的话,不像是你。“
      瞿尤嘉沉默些许。
      他是一个比较爱玩的少年,有些人会说他是喜怒无常叛逆暴力的,而往往这一类看上去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随心所欲表达着自己想表达的情绪的人,心思从来不比墨守成规的人轻。昨天的事情发生后,他看到楼野冲过来护在江嘉渺身边,几乎是霎那间就明白了一切。
      他的聪明和楼野的聪明是不一样的。
      他更会权衡,权衡得失,是一种黑色的聪明。
      而楼野,是那种不计后果的聪明,那更像是一种掺入了血红色的黑色。
      “没啥,就是突然想到的,我好不容易说这么一回大道理,你还拆穿我,你知道我心理准备做了多久嘛!真是的!“他说着嬉笑着轻轻碰了碰江嘉渺的肩头:”行了,我也没啥事儿跟你交代了,你快回去吧。你们班一下课睡得可真安静,赶紧进去趴会儿,下节课打起精神好好学。“
      江嘉渺莞尔一笑,她用另一边手轻轻碰了碰瞿尤嘉的肩头:“知道啦。“
      瞿尤嘉回到教室后,他有些心不在焉。
      昨晚已经是很晚了,楼野把他叫了出来。
      穿着白色背心的少年看上去人高马大,臂膀上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和暴起的青筋看上去充满了攻击性,他应该是刚运动完,额头上的汗正顺着脸颊淌下,瞿尤嘉不得不承认,楼野的侵略性实在是太强了。他只是站在那里,身高和力量的压迫感就产生了。
      楼野看到了他。
      两个人甚至都没找一个正经能坐下的地方,就蹲在马路边聊了起来。
      瞿尤嘉看着他不停的摩挲着一个空的烟盒,他有意无意的开玩笑道:“哥,怎么不早说,我来的时候给你捎盒烟啊。“
      楼野却很认真的看着他道:“这段时间正戒着呢。“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很温柔的笑道:”她闻不了这味儿。“
      瞿尤嘉心里一直有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只是他不去看,就觉得这一道题就永远无解。
      “想跟你说个事儿。“
      “哥你说。“瞿尤嘉的喉咙紧了紧。
      “我要追江嘉渺……你认识。“楼野似乎又觉得说的不够明确:”就是412的那个女孩子,小小的白白的,说话声音甜甜的。“
      他看到瞿尤嘉沉默不语,接着又补充道:“笑起来也甜甜的。有点儿……有点儿像个福娃。“他说着又低低的笑起来。
      我知道。
      我都知道。
      她笑起来很好看,声音也好听。
      我都知道,我还知道她吃不了辣的,喜欢吃一道叫做荔枝肉的闽菜,喜欢吃肉,不爱吃苹果葡萄西瓜一切有核的东西,怕青蛙,胆子很大,喜欢听俄语歌,唱歌不好听……
      瞿尤嘉有些微微走神。
      他的耳边仍旧是楼野的那一句,我要追江嘉渺。
      楼野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你俩认识,小时候认识挺长时间了,中间没在一起上过学,但是肯定关系还在那里——”
      他话还没说完,被瞿尤嘉打断道:“嗯,认识,小时候就认识了,关系一直都很好。”
      楼野是通过梦里那些零散片段在不停的回忆翩翩的过去,他自己很清楚,翩翩的过去除了她亲口告诉他的,还有大把大把他从未接触过的空白,他想了解她,思来想去,除了这个小黄毛,似乎也没有什么人了。
      “那感情好啊,我要追她,嗯…希望你能帮帮我。”楼野说这话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仍旧觉得,追喜欢的小姑娘回家,要别人帮忙算怎么回事。
      那一晚瞿尤嘉只记得楼野说了很多,他说,他特别特别喜欢江嘉渺,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他喜欢江嘉渺,光明正大敲锣打鼓的喜欢,他说到希望江嘉渺的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他像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一样,说着一些这个年纪能够轻易说出口却永远做不到的事情,那种掷地有声的希望和喜欢都狠狠的砸在瞿尤嘉的心上,砸的他有些呼吸不过来,他忘了昨晚他说了什么。
      所有人都不知道。
      这个目中无人无所事事的小黄毛,其实一直都在偷偷的很努力的藏起自己对小姑娘的喜欢。
      他藏得太好了。
      所有人都会觉得,啊,这个黄毛,只是和那个学习很好的小姑娘认识而已。
      瞿尤嘉坐在座位上发呆,他的脑子里时江嘉渺那张白白净净笑起来甜丝丝的脸,是她站在天台被夕阳晚风吹乱头发的侧脸。他忽然站起来,凳子被拉出刺耳的声音,站在讲台上有气无力的讲着古诗文翻译的老师愣了愣,接着视若无睹的继续讲。
      他满脑子里只是,他不能只是小黄毛。
      等江嘉渺再次见到瞿尤嘉时,她微微纳罕,她其实

孔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