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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沾点人气。
      巨大的拳击声从走廊最靠里的单间里传出来,赵方承在楼下听的有些心惊肉跳,他想了想拎了两瓶烈酒上去,赵方承今天眼皮突突的跳,总感觉要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情,尤其是这不要命一样“砰砰“的拳头和沙袋撞击的声音,他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屋里身形挺拔的少年此时满脸戾气,他紧锁着双眉,俊挺的眉眼里充斥着暴力和森冷,他不像是个少年,像是个亡命徒,是个比赵方承年龄还大的亡命徒。赵方承咽了咽口水,楼野这副狠样,好久没见过了。
      楼野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他没有带拳击手套,手骨通红,就连双眼似乎都红了。
      “小野,给你拿瓶酒上来,注意点身体,别伤了自己。“赵方承不好说些什么,他不明所以,一直都抱着不知从前不做评论的心态照顾着楼野的情绪。
      “赵哥,你和嫂子怎么样了?“楼野顺势接过扔过来的酒瓶,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仿佛刚才的暴怒和森寒不曾存在。楼野嘴里的“嫂子”其实是网吧隔壁独自带着一个儿子卖酸辣粉的寡妇,家里欠下一屁股饥荒,丈夫远走他乡多年后回家就要离婚,只有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孤苦伶仃,赵方承见女人可怜,经常多有关照,女人也有意报答赵方承的关照,经常开小灶给赵方承送饭来,时间长了两人的关系也有所升温。明明是三十而立快四十的人了,又重温了一遍少年时的温情。
      和赵方承关系不错的都心知肚明,这俩人就差捅破窗户纸了。
      赵方承见他突然这样问,一时间有些说不上来。
      这个一米八几的汉子像是红了脸似的挠了挠头:“挺好的,挺好的。”
      “赵哥,怎么把人拐回家啊?”楼野说着用手起开了瓶盖,他慢悠悠的喝,烈酒下肚,那种灼烧感流淌过喉咙,一直流进胃里,味蕾上的苦涩圈圈绕绕的缠在心头,全部化作一个叫做翩翩的女孩子。
      “这拐回家啊,也不能这么说不是。”赵方承有些憨厚的笑了笑,“得两情相悦啊,这不能叫拐回家,她可是自己想跟我回家的。”
      赵方承越说越解释不清,他更像是醉了的那个。楼野看着赵方承笑,他也笑了。
      可是我想拐回家的那个,她不想跟我回家。
      他有点苦涩的笑了笑。
      赵方承不明白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哪儿来的这么多复杂的情绪,他虽然五大三粗,却也是个心细如毛的人,他走到楼野身边坐下踌躇了半晌,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十八岁的躯壳里,其实住着一个紧咬牙关死也不会低头的灵魂,这个灵魂,算来也应该有三四十岁了吧。
      江嘉渺来上课的时候,楼野已经很早就到教室了,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和412班主任磨了很长时间,才换来这次早读的机会。
      他今天穿的很温和,像一株挺拔明朗的白杨一样,昨天那为了营造学术氛围的金丝眼镜也没有带。但是他带了更重要的东西。
      江嘉渺走进教室的一刹那就看到了楼野,她呆了呆,“噗嗤”笑了出来。
      他带了一个又蠢又呆的帽子。
      楼野看到她笑了,于是心里像放下一块大石头一样笑了。
      这是一个头顶耳朵会动的兔耳帽子,毛绒绒的,很可爱,也很热。
      江嘉渺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那一辈子,她在路边看到这样的小帽子,心里很喜欢,但是却不敢说出来,她想着等回去后自己再偷偷跑出来买吧,好可爱的小帽子。后来她买回来了却没有机会戴只能放在家里落灰,她陪楼野喝酒,酒性大发,嚷着想看楼野戴这个小帽子,却被对方一把打掉,他不耐烦的问她,你发什么酒疯,多大年纪了。
      那时候的她,小心翼翼地道歉,酒醒了一大半。
      班里人多起来了,有人胆大的开玩笑道:“老师,这么热的天,你不热吗?”
      楼野把玩着黑板擦,似有似无的笑着:“这不是为了让你心里热乎点吗?”
      江嘉渺知道他话里有话,她低着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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