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有一丝丝可爱。
“认识我?”
他有些戏谑道。
福娃又一次把头转的像拨浪鼓一样道:“不认识不认识。”
他笑了笑,点了点头:“没事我就先走了。”
江嘉渺快要被他抬手扶帽子的动作吓呆了。听到他这样说,眨了眨眼睛快速点了点头,半晌看他不动,心里纳闷了一下忙补充道:“我真的没事了,你走吧。”
男生笑了,指了指她身边的货架。
江嘉渺才发觉到,这一排窄窄的货架只够一个人通过,而她和他正面对面站着,他的身后是一脸呆滞的方西凝。江嘉渺尴尬的笑了笑,眼神飘忽的看向方西凝,对方向她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她眨了眨眼没回应,侧过身子。
楼野从她身边侧着挤过去的时候,闻到她身上的甜丝丝的味道,笑了一下。
方西凝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看着楼野的身影离开后,脸上立刻换上了嫌弃的表情。她只看到了侧脸,便立刻认出了楼野,压抑着声音急急道:“怎么碰上他了?你没事吧?”
江嘉渺揉了揉头上的毛线帽,笑了笑:“能有什么事啊。”
他今天带着黑色的毛线帽,穿了件黑色羽绒服,运动裤运动鞋,更衬得皮肤白皙,眉眼深邃,唇瓣殷红,五官精致。个子高大的男生,刚刚俯**问她的时候,那种侵袭感令她紧张的心脏狂跳。方西凝看她不愿多说,笑嘻嘻的岔开话题聊起了别的。
她和方西凝买完题后去了就近的公园喂鸽子,云高天远,阳光倾洒下温柔,行人很少,周围光秃秃的白褐色树木枝干挺拔,远处的鸽房在眼光下熠熠发光,蹲在石板路上的小孩正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鸽子。
方西凝正蹲在地上围着一群胆大的鸽子拍照片。
江嘉渺双手插在上衣兜里,脑海里不断闪现书店里的那一撞,鼻子似乎还在若有若无的疼。
梦里的他,一到冬天就会戴上毛线帽。
她刚开始也只是抱着不可言说的少女情怀买了一顶棉麻黑色的,果然很暖和。毛线帽这种东西,多一分像大头娃娃少一分像蒙面杀手,皮肤稍黑就像个经历了风霜雨雪的八旬老人。
楼野戴上就好看,那点少年清冷痞气都柔和了几分。
方西凝拍完照片后,跑到她身边,道:“那鸽子可真乖,生人过去都不怕。”
两人分开后,江嘉渺回家的路上给江澜带了一份奶茶。半道上接到江澜的电话,说晚上恐怕也不回家了。江嘉渺看着手里超大份的香芋鲜奶,沉思了一下改道瞿尤嘉家。瞿尤嘉家不远,步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敲了门,开门的是瞿妈妈,江嘉渺乖巧的问了声好。
瞿妈妈长得很温柔,岁月从不败美人,江澜是,瞿妈妈也是。
被瞿妈妈迎着进去后,瞿尤嘉刚从卧室里出来,嚷着:“妈,我那条灰色的运动裤你给我扔哪儿了。”
他此时上身穿着蓝色卫衣,**穿着大裤衩子踩着拖鞋,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一个激灵转头往卧室冲,“嘭”的一声把门摔上了。
接着门后闷闷的传来男生磕磕绊绊的声音:“?G!…妈!家里来人…来人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瞿妈妈温温柔柔的笑了一声,给江嘉渺倒了杯水,接着不慌不忙道:“裤子在你床底下扔着呢,你自己扔的,我可没有给你收拾掉。人家渺渺来看你,我哪儿能想着你穿的这么凉快啊。”
卧室里瞿尤嘉跪在地板上一手撑着地板一手在床底摸着,好不容易把裤子拖出来了,却听到外面瞿妈妈说道;“渺渺走了,你穿条裤子还真够慢的。人家孩子给你送杯奶茶。还不快点儿出来。”
瞿尤嘉套上裤子后,打开门,茶几上放着一杯超大份奶茶,他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怎么不留留她啊。好不容易来一次的。”瞿尤嘉边说边向沙发走去,坐在他妈身边拿起奶茶懒懒散散道。
“我怎么留啊,女大十八变,小时候嘴多甜一个小孩啊。”
周一课间操的时候,江嘉渺在冷风中冻得哆哆嗦嗦的,周围的女生都在搓手哈气。讲台上裹着羽绒服的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喊了声“喂。”
江嘉渺抬头眯着眼睛看去,看到德育处主任手里的白纸后缩了缩脖子。
不知道是哪个学生,重大违规了。
她们学校每周一开一次校会,尧海一中有自己独立的市级别体育馆。坐落在校区后,每次开会都要走地下通道。
远处如同水墨般点染在炽白天空的山脉在云雾间若隐若现,今天大风,阳光白的让人心慌,白日之下,荒凉愈现。这种刺眼的白光打在主讲台漆白的墙上,让人不适。
“今天,全体师生顶着寒风出席此次校会,大家的精神值得鼓励。“主席台上的人顿了顿,接着道:”除此之外,我们要向全校师生汇报一件本不该出现在尧海一中的,令人痛心疾首得恶劣事件!217班楼野!出列!到主席台上来。”
台上杜德育处主任蕴含着千钧怒气的声音乍然响起时如平地惊雷一般,台下霎时哄吵起来。
江嘉渺看不到楼野,听到他的名字,捏紧了拳头。
梦里他也是经常出现在主席台上,直到这一次,她清清楚楚记得梦里的那一天刺眼的白光,他被劝退了。
而她在梦里无论如何想要去接近,想要去填平这沟壑,都无济于事。
旁边的女生在窃窃私语,江嘉渺听到一个声音:“听说是上星期放假去ktv喝酒碰上了校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听他们班女生说的。”
另一个女生小声地问:“去ktv喝酒怎么了,今天这事儿你听严治国这声音,指定得批评半个小时。八成犯了更大的事。”
“我听说好像是在ktv叫了小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嘉渺捏紧了自己的大拇指摩挲着。
周末,她在书店碰见他了。高三单休,当天下午学校就要上课,他要去ktv的话就只能逃课。
他不会叫小姐的。
她心里默念。
“楼野同学,上周周末,在高三这么争分夺秒的紧张时期,在这么一个宝贵的休息时间内不把时间用在紧张的学习上,不珍惜自己的时间也就算了,我们可以加强思想教育。同学们,周末,217班楼野,认为自己成年了,就可以出入娱乐场所,做出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成年并不代表你可以踏足社会!并不代表你可以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拿着父母的血汗钱去挥霍去做一些令人寒心的事情!在这百日冲刺人人奋发的时间里,楼野同学,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想过你的未来,想过你作为学生的职责!”
德育处主任在讲台上义愤填膺铿锵有力的说完,双眼要喷火一样看着楼野。
江嘉渺踮着脚瞪大了眼睛仰着头看向讲台上那个穿着单薄卫衣的男生。他站的很直。
她咬着下嘴唇,心里在打鼓。
“没有想过。”男生接过递上来的话筒冷冷清清的说完后垂了垂眼睫,他把话筒还回去。台下的哄闹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安静!安静!同学们安静!”
……
那天之后的事情不太清楚了,江嘉渺只记住了那轮白的发慌的太阳,那天太冷了。站在冬日寒风里被吹了一个小时后跟着大部队神情恍惚的回到教室,正常上课。下课的时候仍旧能听到班里女生在讨论。
她们说,楼野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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