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眼,那眼底尽是一浪接着一浪的波涛在翻滚,但口中的声音却显得很平静:“回陛下,是奴才自个儿买来的。”
嘴里撒谎,但眼里流露的神情却很真实。
他一直都在隐瞒事实,媚药是,他腰间挂的香囊也是。
秦梵自然早就发现了,只是冷漠的勾了勾唇角,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一身憔悴的有喜。
卜可正思忖间,就听见他淡漠的声音:“卜可,你替朕将他的香囊拿来。”
这话像带了电似的,有喜触电一般的抖了下身躯。
“好。”卜可搁下墨棒,应这声儿慢慢的走了下去。
那香囊对有喜似乎很重要,见卜可的双手朝自己伸过来,他本能的伸手挡了下,但很快发觉自己这行为不妥,又颤颤的缩了回去。
嗅觉灵敏的卜可,只是随便闻了闻手中的香囊,就察觉到了不对头的地方。
璨亮的眸子闪了闪,她将香囊递给秦梵。
“说出来也许朕会酌情考虑,不说的话,给你这香囊的人朕让她挫骨扬灰。”这句话够狠,够具有威胁性,从秦梵口中说出来,那种感觉更令人心惊胆战!
有喜惊慌不已的垂下头去,额头上吓得都沁出一层冷汗,他撑在地面的十指蜷起,紧接着一瞬间好似泄了气的皮球,原先紧绷的身体立时疲软下来。
“是奴才老家的姐姐所给。”声音凄楚,充满无奈。
秦梵黑眸一沉:“谁用你的姐姐的性命要挟你做这些事的?”
肩膀抖了几下,有喜抬眼间就触到上方比寒潭的还冷的视线,旋即垂下眼睑,语气为难:“陛下,奴才做这些都是逼不得已,这药……这药是公主让奴才去太医院偷的。”
秦若扬自己指使自己的人给自己下药?还让下人替她隐瞒实情!
这弄得是哪一出?
有喜这番话说出来,不仅是卜可,就连秦梵也微微吃惊的皱眉。
“把你知道都说出来。”秦梵微微一眯眼,盯着他。
估计是道出了真相,有喜的脸色比先前要好了一些:“昨个儿早上公主把奴才喊到房中,要我去太医院偷点媚药,奴才知道这种药用不得,更何况还不经允许去偷,奴才当时并不敢答应,但公主却又奴才的家人来威胁奴才,不得已奴才就去偷了点回来。”
“然后呢?涅双公主又怎么会中媚药?”卜可疑惑的秦梵提问。
有喜似乎又慌了,声音打着颤儿:“这后面的事情奴才也不清楚,公主拿到药后就自个儿在房间里泡茶,奴才和其他人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冲进去后见瞧见公主已经倒在了地上,奴才,奴才害怕这事儿摊到自己身上,就赶紧来找陛下了。”
卜可简直无语到了极点。
如果说秦若扬要将媚药放进茶水给别人喝她还能理解,但怎么自个儿躲在屋子里喝了下去呢?喝就喝吧,也许她想接着药力找情郎亲热,可也不至于又摔杯子割腕自杀吧!
望了望秦梵黑沉沉的脸,卜可再次无奈。
如此滑稽的乌龙事情,完全就像是一场自导自演的笑话。
秦梵突冷着脸,声音依旧凉凉的:“你下去吧,自己领五十个板子。”
五十个板子?陛下的冷酷残忍宫中谁人不晓得,他几乎是抱了必死的心等着陛下宣判,还想着只要不连累家人就心满意足了。明明是受了罚,但心中却难掩激动。
有喜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愣怔了一下,赶紧叩头谢恩,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知道秦若扬不喜欢自己,卜可就坐在了屏风后头,拿了本杂书看。
刚恢复过来的秦若扬正跪在地上,垂着脑袋,面色还有点儿憔悴,想来吃了不少苦。
秦若扬醒来后就没看见小太监有喜的影子,心里也有了七八分的猜测,再瞄瞄皇帝哥哥那比炭还黑的脸色,就知道有喜已经把事情都招了。
“亏得你是大徽的公主,做出这种蠢到极点的事情来。”秦梵的声音淡然又冰凉。
秦若扬瞥了眼不远处的一扇屏风,嘴角颤歪了一下,小脸瞬间涨的通红。
“皇帝哥哥,这事儿我能不能不说……”
愠怒的眯了下眼,他冷入骨髓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你不说可以,朕马上就给你三尺白纱,你自己看着办。”
这下,秦若扬呆住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哥哥这是要让她悬梁自尽吗?
一时间,她心里波澜汹涌,害怕的捏紧了手,原本红彤彤的脸颊白了几分。
屋子里静,很静,只有屏风后卜可翻书的声音。
内心挣扎了许久,秦若扬的脸憋得就像煮熟的龙虾,忸怩的绞了绞手指,才下定决心一般吞吞吐吐道:“我……我本来想把药下在茶里给国师喝,我一共泡了两杯,一杯是自己的,自己的那杯没有放药,结果上了趟如厕,回来就忘了那杯是自己。”
第224章 隐瞒实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