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梁十七笑道:“要说这四道菜中,工序最麻烦的便是这道,同方才的组庵豆腐一样,都需要先将豆腐打散,融合肉茸重制,组庵豆腐是蒸,而口袋豆腐要放油锅里炸,炸透后再入水里发泡,包浆,汤是鱼头鱼骨熬制的奶汤,最后再进行炖煮。”
“没想到,做一道菜竟然如此复杂。”张正信感叹。
董泰宁吃了不少,嘴巴却硬:“张大人怕是不知道,我们开酒楼的招牌菜皆是如此,也就外行人觉得复杂,对于厨子来说是常态了。”
“哼。”连金冷笑,“说得董老板好像是内行人一样,据我所知,梁十七这道菜的工序,比宫宴都要来的繁复,做法更是别出心裁,还是说,你家酒楼能做宫宴?”
董泰宁:“……”当然不能。
就很憋屈。
连金翻了个白眼,斗气之余不忘往嘴里塞一个豆腐。
梁十七的两道菜都十分惊艳,众人都很是期盼第三道是什么。
至于厨艺比试……
都这样了还比个锤子!
要是哪家越过梁十七拿到第一名,改明儿食客一问:能不能做比宫宴还复杂的口袋豆腐?
要是回答不能,多没面子。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径,哪怕是董泰宁也不愿做。
所以,梁十七拿到第一名是板上钉钉的事,也是董泰宁他们一开始就商量好的结果。
只是,这过程有所偏差,黄忻掉链子,岳榕沉不住气,以至于事情的走向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董泰宁也说不好岳峰的招数究竟能不能起作用,主要是梁十七这人太诡异了,做事说话不按常理出牌,厨艺似乎也比他们想象中要高出许多,这样的人真的会受他们的计划影响吗?
董泰宁心里有点惴惴不安。
在他出神的时候,梁十七已经揭开了第三道菜,鲜虾酿豆腐。
梁十七调笑:“岳姑娘,再猜猜?”
岳榕咬牙切齿,五指握拳,指甲深深陷在掌心里,她看着梁十七扎眼的笑容,只想啐她一口。
这道菜比起前两道,看上去并不怎么显眼。
酿菜主要是将肉类或其他原料填充或夹紧蔬菜或者豆制品中,再用蒸或者煎煮的方式烹饪。
做法虽然简单,但味道不差。
连金吃得津津有味,对着梁十七竖起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一道,文思豆腐,众人小小失望了一下,毕竟先前已经吃过两道一模一样的菜。
董泰宁像是抓到梁十七的短处似的,叽里咕噜说了一堆酸话。
连金听得不耐烦,吼了一句:“吃东西的时候能不能别说话,这么多珍馐都堵不住你那张嘴!”
董泰宁:“……”娘的,想骂人!
文思豆腐,乍一眼看没多少区别,盛到手里才知道其中的不同。
“这刀功,绝了啊!”
“要是照这个标准,前面两道菜都不能算合格。”
“啧啧,尝尝再说。”
有人希望梁十七翻车,但,翻车是不可能翻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车的。
尝过之后,哪里还有人说话,全都埋头苦吃。
连金噔一声放下碗,叹气:“啊,这才叫真正的文思豆腐。”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是啊是啊。”
不吃不知道,吃过才能理解何谓炮龙烹凤。
比赛结果毫无悬念。
可是还有一件事尚未解决,就是梁十七究竟有没有偷窃岳家的传承。
信者有之,不信者亦有之。
台上气氛逐渐冷却,台下却差点因为此事而打起来。
张正信不得不派官兵出面阻拦,把带头闹事的几个抓起来关牢里去面墙思过。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岳榕有半本菜谱为证,硬是要让梁十七交出另外半本菜谱,并且关闭客来轩,以后再不得使用菜谱上的菜做生意。
“笑话!”梁十七挥袖转身,“红口白牙上下一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说是你岳家菜谱,却连我做的是什么菜都不认得,我还说是你盗了我的菜谱呢,你倒是把菜谱还给我!”
“你强词夺理,我爹是金膳堂长老,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酒楼老板,若非你偷窃了我家的东西,你以为会跟你这种人浪费唇舌吗!”
岳榕说不过便哭,膝盖弯曲跪下,大声含冤:“黄大人、张大人,你们可要为民女做主啊。”
“本官……”黄忻一开口背后就传来刺痛,连忙开口,“此事发生在临安地界,不归本官管,张大人,你怎么看?”
张正信想了想便道:“就如梁十七所说,本官不理解的是,既是你岳家菜谱,你怎会不认识岳家的菜?若是你年纪小,学艺尚浅,那还请你父亲前来一同上衙门对峙。”
第二百二十七章 各执一词[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