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润的鹅蛋脸面,淡抹胭脂浓扑粉,两颊润色如花绽放,白里透红,恰似一朵盛放的牡丹,柳眉簇黑弯长,似画非画,眸子不大,却是流盼生光,黑白分明,风情神韵荡漾人心,只要看上一眼,便知晓那人的脾气,浑身透着一股爽利的气质,自然是大大方方的直爽性子了。玫红色的宽丝带将乌黑飘逸的长发挽起,看似随意却是精致的发髻上插了价值不菲的朱钗明环,手腕处戴着一对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着淡淡的光辉,比月光还有温润三分,与一身的大红裙衫相得益彰,细腻的颈项处挂了一串精美小巧的金链子,远远地望去便瞧出了熠熠的光辉,如此精致纯正,在全京城也不过才打造了三条,其中一条便在她身上戴着。
望着菱花铜镜里大放光彩的美人,不禁爽朗地咧嘴一笑,我没有倾国倾城的颜,也没有沉鱼落雁的貌,但是论起总体模样来,也不输于其他女子。
我是慕容烟雪,乍一听这个名字,准会联想到静琬娴然、温柔清雅的姑娘,可惜我的性子使然,做不来那样的形象,说话一向是大方爽直,清沥沥的,像是清晨的鸟鸣沥沥高歌,笑不露齿这样的词用在我身上便是一种摆设,家里也不会拘束我的仪态,把我当做宝贝一样保护着,我说一就没有人敢说二,从小到大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
人前别人会夸我直爽大方,背地里说不定是在数落我的不是,骄纵、傲慢这样的词有意无意地也会走进我的耳中,是的,我承认自己的脾气确实不太好,有些刁蛮,有点任性,但是这就是真真实实的我,十五年来一直是这样的,不曾有过多大的改变,有些事情一旦习惯了,便真的很难修正,与其说是有心无力,倒不如说是人的懒散所致,反正大家都迁就着我,为何要改变呢?这样不用掩饰自己的真性情,活得多快活呢!“虚伪”“矫情”“做作”这些两个字两个字的贬义词是不会出现在我的守则中,那时候我是这么想,连一点可能也不残留,我以为,会一直这样骄纵蛮横下去,只是一个人的自以为是而已。
世上真的没有绝对这个词,我将近十五年的肆意所为终于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折。
当今备受宠爱的舒贵妃娘娘是我的小姑姑,未入宫时最是疼爱我了,从来对我都是千依百顺的,一入宫门深似海,姑姑经常这么自言自语着,我们见面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但是姑姑依旧是那个疼我爱我、视我如珍宝的人。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宫里来人说是贵妃娘娘请我们一家去宫里参加家宴,往年也就是过年元宵才得以聚在一起吃顿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奢华膳品,在皇威的注目下,哪里敢大动手指地美美吃个饱食,不过是悄悄地打量着左右或对面的人物,一个个脸上都是恭维又自以为是的笑容,谈不上什么喜欢,甚至有些讨厌这样的氛围。
但是,一想到可以见到久别的小姑姑,我便没有任何迟疑地梳妆打扮,跟着爹爹去赴宴了,刀山火海又如何,我总是有办法偷偷地溜出去透透气。
我不知道我跟龙涵宇之间算不算缘分,思来想去,也只能以此来形容,缘分分两种,一种是花团锦簇的金玉良缘,一种是打掉牙齿和血吞的莽莽孽缘,心里固然是不想承认那个可怕的词,但是,的确是如此的。
我与四爷之间只有一种缘,那便是伤人伤己的孽缘。
缘分真是一种奇妙到离奇的东西,时时刻刻让你感觉如同深秋冷风里的两片潇潇落叶,在风里红尘中飘摇着,偶尔不经心地一碰撞,又各自东西奔波了,然则,这种微妙而偶然的碰撞却像是命里注定的撞击一般,很多时候会在以后的生活里留下余音,或绵长缠绵,或潇潇泪雨,截然不同,却是影响彼此的一生,如同我与四爷一样,尽管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不愉快甚至劳神伤痛的事情,但是,第一次的相见,却是缓缓地拉开了我们之间的漫漫生涯。
有人说我像草原上灿烂的红玫瑰,鲜活生动,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不置可否。我有着草原人的粗犷豪放,直爽率真,窈窕而不失英气,用草原上的红玫瑰比喻确实是不过分的。
那一日的宫廷宴会依旧是在清和园内摆宴,汉白玉雕成的牌坊就处在正大门上,依然是巍峨如昔,我与爹爹、二姨娘到了那处景致时,金黄色的雕龙辇车恰好进入,护卫森严,曲柄华盖,一众宫婢宦官大臣们静默地整齐排列着,井然有素地前后进入,接着是焚着名贵稀有的御香,捧着香珠,奉上漱盂,完成一系列动作后垂目躬身而立。
宴会很快便开
第310章 沧海成歌烟如暮雪[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