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蘅怎不守信用?不是说好了等事情一了方才让何于飞回来么?如今这一句‘逾期不候是拿他当消遣么?还有这一句‘扫地出门未免太是无情。
犹豫再三,叶文也只好吩咐暗卫出去备车备马。这刚站起身来,却发现这屋内的气氛极为尴尬。缘是他一心牵挂着娇妻,竟忽略了一旁的何用和暗卫。这一下,叶文也尴尬了。
“他为长乐公主传话,你又为何而来?”为了打破尴尬,叶文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屋内唯余的一个暗卫身上。而且,如果他没认错的话,这个可不是他府里的人。
暗卫上前:“我奉静王殿下之命前来拜见叶大将军,无奈大将军不在,我就只得求见议郎大人你了。”
叶问点头,既然是林怀静的手下,那倒无妨。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林怀静让他来办的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如果林怀静点名要暗卫来见他父亲是有重要的事情的话,又怎会退而求其次的来见他,就这小小的一个暗卫,也没这个胆子自作主张吧?
“既是静王殿下口谕,你但说无妨,本官乐意代为转告。”叶文说。
暗卫神情有些舒缓:“静王殿下要我将今日皇陵祭祀一事告知大人。”
叶文转身,眉头一动:“祭祀出了什么事?”皇帝遇刺,这不可能,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暗卫点头如捣蒜:“就是出事了,今日皇陵祭祀,太子焚香之时炉鼎突生爆炸,太子重伤昏迷,陛下已经将负责此次祭祀首尾的礼部一干大员等打入大牢,似要严惩其之众人渎职的罪名。”
暗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叶文就已经进入了沉思,他想不明白,这礼部的人办事想来谨慎,又怎会横生此等枝节?还有这伤及储君的罪名,这区区一个渎职的罪名,怕还不够吧?想到这里,叶文脑子里映入了几缕光明。
果然,下一秒那暗卫也是心有灵犀的挺直了腰身,抱拳恭贺:“殿下说这一次礼部乃是在劫难逃,同时还让我待他向大人春风化雨之祥兆表示祝贺。”说完,暗卫便退了出去。
许久,叶文忘记了去接何于飞这一码子的事坐回了椅子上。
林怀静的恭贺之意他是知晓的,无非不是恭祝他的岳父大人何清死里逃生。只是如今这何清尚在监牢之内,他有何喜之有?还有,这炉鼎绝不会是自己爆炸的,肯定是有人蓄意谋划,想到这里,叶文寒心阵阵。
读懂了叶文的表情,何用却是笑的灿烂,道:“汉中可是认为这‘祭祀之乱,礼部动荡里头有长乐公主的手笔?”
“难道不是?”叶文反问?从沈蘅有意无限忠良让何清入狱,再到之前吏部,刑部,工部,户部,四部之乱,那一样都和沈蘅脱不了干系。加之后来兵部尚书被罢黜,这礼部不就是她搅乱朝政的最后一站?
叶文之意,此事是沈蘅所为是八九不离十了。然何用却不认为,反是将原本放下的杯子又拿了起来道:“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件事与长乐公主脱不了干系,就连汉中兄也是如此,只是晓通却不这般认为。”
“哦,此话怎讲?”
“此事说复杂却简单,若说简单,却又复杂不已。人们往往被事物的表面现象所迷惑,其忘记了事物本身的实质才是构成一切的本源。就像汉中只看到了长乐公主暗中拨动暗流的曾今,却忽略了这其中的利弊,换句话来说,这长乐公主有何动机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跟着沈蘅的那些天,何用虽然没有完全将沈蘅的想法看透,却也琢磨出了些许。就像这沈蘅虽然平日里呆在家中,闭门不出,游手好闲,碌碌无为;实际上她早把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只不过是在等待时机或是坐看好戏罢了。如今严谨及慎密的思维,量他就是神仙下凡,亦然不能一眼窥心,只有经过不断的接触,用细节来当引子,揭开这一团又一团的迷雾,得见青天。
何用承认,这一点,他不及她。
何用的话虽不能画龙点睛,却也让叶文痛彻了许多。何用说的没错,虽然沈蘅有能力去做这件事,但她却没有动机。如果之前种种是在为她自己的日后扫清障碍的话,那如今的礼部对她而言就是画蛇添足。除却礼部尚书是自家人不说,就这侍郎之下的一干人等也是忠肝烈胆,铁骨铮铮,有什么理由成为长兴王复辟的绊脚石?
第207章 落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