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能否认祖归宗都已不重要了,毕竟她非正宗沈家血脉,何况还只是一个次女,非却男丁。或许这正也是沈善方将这件事全权交给她打理的原因吧。
对于沈氏一族而言,原本沈蘅的进不进族谱都是无关紧要的。但如今她已是举国皆知的公主,那就不同了,如此一来只要将沈蘅的名字载入族谱,岂不就如同那汗青史册一般光辉永熠?说不定那日沈蘅再度飞黄腾达,他沈氏一族也就是真正的光耀门楣了。
虽然沈氏一族中不缺乏高官厚爵,但与一个实实在在的公主比起来,那些显然是微不足道的。
“不对!”翻阅着族谱的沈蘅突然出声,两眼深不可测的望着眼前的族长,道:“族长确定这是你沈氏一族的族谱?”
“如假包换,这就是沈氏一族的族谱,我怎敢欺瞒公主您呢。”
沈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前那巧舌如簧的族长,竟发现这族长的脸色有些扭曲,就连着刻意的笑容竟也刻意的十分勉强。
过了好一会,沈蘅方才将手中的族谱搁下,示意族长上前,道:“既然族长深信这便是你沈氏一族的族谱,那为何这上头却没有伯父一家人的名字?”
说到这里,族长脸色一青,想作解释,却欲言又止。这时,又听沈蘅说道:“还有这里,父亲、长姐、堂弟、祖母的名姓显然都是后来加上去的,而且看这墨迹,恐怕也就写了没几天。那么我想请问族长,如果这上头父亲的名姓是新增的话,那为何这三叔与四叔的名字却像是在几十年前便以落下?还有,这大伯与一大家子与祖母,又究竟去了何处?”
说完沈蘅的脸上尽是冷意。名字新增,就意味着以前没有,或者是脱离族籍。可是她没记错的话方面沈善方与沈红衣虽然自立门户,却从来就不曾脱离族籍,何况就算是脱离族籍,也应该有记载才对,怎会如这般的清静冷淡?
想到这里,沈蘅原本平静的面容挂上了一丝不屑的嘲讽。
“我们夫妇二人此次前来为的就是让公主从归族门,这前因后果,我慢慢自会与你说道。”说着这族长便要伸手收回族谱,却被沈蘅一个寒冷入骨的眼神瞪了回去。
想欲盖弥彰?门都没有。如果今日这些人不将事情头尾给他理清楚,她可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她也不想迷迷糊糊的就让这些人的骗术蒙混过关,何况这沈氏族谱,她不进也罢。
一时间,僵局已成,族长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一旁安静许久的沈老夫人站了起来,拄着个拐杖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伸出瘦骨嶙峋的一根手指指着族长说道:“既然族长觉得此事难以启齿,那便由老身替你说!”
老夫人声若洪钟,量是沈蘅也被老夫人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这和她刚才无力般瘫坐在那里的神情一点也不搭啊。而且她的感觉没错的话,沈老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似是带着满腔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一般的炙炎。
沈老夫人抓紧了手中的拐杖,整个身子似乎就要倾倒其中一般,最后还是沈蘅看不下去站了起来,将她扶到了自己原本的座位上。此时,沈老夫人戳指着族长的手指,依旧不曾放下,只见她深吸一口气接话道:“族谱一事,绝非偶然。半个月前我孙儿之伯父与我皆被冠上这‘谋逆同党之名即将抄家入狱,就在这个时候你主持宗祠大会将我这一支活着的人等一律逐出了族门,而你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怕我们连累于你。怎么,如今见我孙女这一房出息了,又赶着回来巴结?难道身为一族之长的你,都不觉得羞耻吗?”
沈老夫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虽然把族长夫妇数落发够呛,可自己也险些断气回不来,好在这沈蘅早有所料给她递上了一杯茶。这一次,他们要同仇敌忾了。
沈老夫人一言,一切明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可以用一句话来总结,那就是:有福同享,有难你当。人,都是自私的,纵然是那些被冠上大公无私的人或事,却始终还是为了别人的私心蒙骗自己。就像文臣治国,武将为国,为的始终都是皇帝安享太平的私心。
“沈老夫人话虽如此,可是这族中大事绝非我一人能够决断,你也知道这谋逆乃是九族连坐的大罪,是大家不想受那池鱼之殃方才出此下策。这不,这事态一有好转,我不就呼吁大家准备补救了?而且我向你保证,日后只要你有所吩咐,我必然竭尽族长只能。所以……”
第192章 羞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