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不用说出来,因为这是他们二人共同的信念。
就在叶孟费力的提起了长剑,准备转身潇洒的御马而去之时,又有一丝健壮的黑马驮着马上的黄袍小将悠哉悠哉的向他们走来,正是前来催促他上路的叶武。
“啧啧,四弟只顾与公主惺惺相惜,竟将身后的数十万将士置于一旁不管不顾,这个对我倒没什么,就是不知将士们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叶武悠然戏谑的说道。
其实身后的那些兵甲于他们而言,也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那些都只是朝廷的人马,自己能不能拿捏得稳还是个问题,更何况这行军之中,更有老奸巨猾的前辈,而他只有两个人,如果那些人有意针对他们的话,又何须以此儿女情长为借口?
“令弟比较喜欢胡闹,所以这一路上,就委屈二公子对他言行禁止,也免得他自己送了性命不算,还连累了二公子受苦受累。”沈蘅含笑看着徐徐走来的叶武,轻启朱唇道。
“公主放心,叶武定当尽力而为。”说完叶武觉得有些羞愧。因为这些话叶明等人昨夜已经唠叨了数遍不止,如今沈蘅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不是存心给他难堪么?谁不知道叶孟身边高手如云,若果那些人都无能为力的话,自己还能做什么?别到头来成了笑话才好。
一番争议之后,三人都已乘上了马匹,即将分道扬镳。就在三人互道珍重之时,叶孟有突然驱着马向沈蘅走了上来,只见他两眼深处,清澈无痕,用着时间最纯净的眼神,望着眼前人:
“阿蘅从来都没叫过我的名字,现在叫一声我听听好不好?”
沈蘅一听有些哭笑不得,就连一旁的叶武,此刻也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过叶孟说的对,她称呼过他的字,却从来没有叫过他名,也不失为是一种遗憾吧。
“林孟。”她轻声说着,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叶孟这个名字的存在了,又或许说,叶孟,本就不应该出现。名字是借来的,也到了该还回去的时候了。
“不是这个,我想听的是那一个,阿蘅是知道的。”叶孟不依不饶道。
沈蘅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掉头离去,却被人抓住了衣袂,欲罢不能的感觉,油然而生。尤其是这一刻那叶武还一脸嘲讽的意味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无奈之下,沈蘅只好咬紧了牙关蹦出了一口气道:“阿长。”孟是梦,而梦长才是他的本名。可究竟是一梦太长,还是夜长梦多?可是都已经毫无意义了,不是吗?
“等我。”叶孟收回了在沈蘅脸上轻抚的手掌,扬眉一笑,转身离去。可无奈却是五步一逗留,十步一回头,又教沈蘅啼笑皆非。最后,叶武实在是不耐烦了方才在叶孟的马背上猛踢一脚,方才驱使他们从沈蘅的世界中,消失不再见。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皇宫之内,朱门闭锁。林怀珠无力的坐在铜镜之前,原本高雅艳美的容颜,此刻竟也变得憔悴不堪,也是在此时此刻,她才真真正正的感触到什么叫做‘无奈镜中颜非昨。可是容华不再,昨日种种却是历历犹新。
忽然,紧闭的殿门划开了一道明亮的光刃,一闪而过的浮光掠影在林怀珠的脸庞渲染了一片愁容。
林怀珠抬头,却是宫女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见过礼后,宫女强忍着心中的情绪,紧绷着唇齿对林怀珠道:“果然不出公主所料,今日一早西夏人就入宫向陛下道歉说对公主的救命之恩甚是感激,对诋毁公主清誉一事也是供认不讳,还说愿意对公主负责…”说到这里宫女的拳头握的更紧,又是愤愤不平的说道:“什么叫做愿意负责,这根本就是想要赐婚,根本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薛满丞相之位虽是风光,却是建安未开的敌人,除却林怀珠地位学识尚且不说,就凭她自己已有婚配一事而言,薛满此举已是痴人说梦。皇帝还不至于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以至于将自己的女儿送入火坑吧?更何况她还有她的母妃和外祖父作为后盾…
想到这里,林怀珠眉头忽然一跳:“此事父皇作何反应,皇兄又有何言?”这才是她应该担心的,如今皇帝关她紧闭,不让她与赵贵妃等人接触,就等于这件事容不得她说一个字。同时婚姻大事想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贵妃再是风光,只不过是个妾,而赵怀虽位居国公,却也无法左右皇帝的决断。
皇后如今隐居后宫,已无落井下石之可能,所以如今只要林怀德能加以援手,她必然能够逢凶化吉,只不过林怀德真的会助她吗?要知道她之所以会有今日,完全是拜他所赐啊!
“陛下作何反应奴婢不知,奴婢只知德亲王殿下与赵国公都极力赞成两国联姻,同时西夏也承诺愿以边城以内的三座城池作为迎娶公主的聘礼。”说完,宫女又呸了一声,而林怀珠却是两脸麻木,心如死灰。
此时,又听宫女继续说:“陛下刚颁下圣旨解除了公主原有婚约,怕是……”
林怀珠回过神来就见宫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这样的事,傻瓜都能想的通。解除了她原有的婚约,下一步不就是让她去和亲了?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兄长,自己的外祖父,自己的父皇,竟是如此的狠绝,竟将自己厌恶到如此之境地。
第185章 送别,心如死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