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从这一刻起,你该相信了”说着,沈蘅将今夜临时离去之时用来定固头发的一支金簪取了下来,抓着他的手,将这它送到了自己心脏的入口,继续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也该清醒清醒了。我也知道这爱恨交加的感觉不好受,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为父报仇,为母报仇的机会。”说完松开了自己的双手,直视他显有黯淡的眼眸,却发现里面有着不可思议的透彻与清明,而且是在他知道了自己有多荒唐之后。
感受着那一支金簪抵触着自己的触觉持久不变,沈蘅方才发觉自己有多么的不成器。她不是说过,她比任何人都更想活下去吗,那现在的自暴自弃又算什么?
愧疚,她说过,无论仇恨,还是生离死别,都不能打倒她。唯一能打倒她的,只有愧疚。
可是现在她又为什么会愧疚呢?冤有头债有主,她是沈蘅,别人造的孽,又关她什么事呢?
望着胸前的那一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金簪,沈蘅心中存有的只有失望。或许,只要这个人敢刺,她会毫不犹豫的反过头来咬他一口。
突然,簪子被他夺了过去,紧紧的篡在手中。只听他,却以一脸云淡风轻的对沈蘅道:“我不知道。”说完将沈蘅连人带椅转了过来背对着他,将沈蘅垂落的有些凌乱的青丝一缕一缕的拨正,随之从一旁拿来一根发带,将之挽于身后。
发鬓虽是简陋,但就是这简陋的发鬓却随着那一张清冷绝代的容颜在这一场无声的落寞中,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惊艳。原来,有的时候一种绝世美,不是繁华的红妆素裹,而是一种本质的纯粹,犹如寒天初降的一口甘霖,洁净的不染一丝红尘的气息。
似水年华,佳期如梦。
“你知道的,你不该骗我。”沈蘅斩钉截铁的说,完全不给他一丝回旋的余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着说着,他脸上的神情忽然有了一抹狰狞,刚拿起的汤匙,竟被他折断在手中。“我不知道,就算不骗你,我也不知道,阿蘅不能逼我的。”他说。
“没错我就是在逼你,从小到大我都在逼你,逼得我都开始厌烦了,所以我以后都不想再逼你了。”说完,又觉得少了些什么,如是一笑回头继续道:“你也别忘了,我从来就不想逼你,我之所以会逼你,也是被你逼的。因为你的一直以来纵容,还有你一直以来的…宠溺。”
说到这里,沈蘅感觉如释重负一般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即端起桌上的那一碗粥倒入了口中,狼吞虎咽一般,不知粥是冷凝是沸热,是苦涩是甘甜。她只知道,她可能以后都喝不到了。
她从来就没有逼过他,那是她的一直以来都埋在心底,不肯说出来的话。如今一切都释然了。如果这种继续下去的好,仅剩敷衍,她宁可不要。
“对不起。”他说。
也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蘅才觉得曾今那个坐在轮椅上哭泣的影子已是渐行渐远,直到无影无踪。
从前,每当她们有冲突的时候,他永远都会是第一个出来服软的,说‘我错了的人。可是今天他变得与往日不同了,他说的是再见。沈蘅垂下了头,不再看他。
沈蘅知道,‘对不起即是陌生,她害怕接下来那一句毫无热度的‘保重。
从此相逢,永是陌路。
不知不觉,房中灯火再次熄灭,竟已是灯油燃尽。正要去寻那灯油来,却见桌旁又点燃了一支火烛,再度明亮的内房之中,只剩下叠嶂在一起的两个人影,虽是寂寥,却非孤单。
“阿蘅是打算要和我夫妻对坐到天明?”
沈蘅刚睁开眼,还没准备吐槽,一双手就从身后绕了过来,轻轻的的将她抱在在怀中,似在无声无息间,一切静止,时光倒流,回到了白天在皇宫里相对‘无言的那一刻,旖旎十分。
说出去的话,已是泼出去的水,既是温柔沼泽乡,她又何必苦苦乞留。毕竟她们已经有了这一番曲折的牵扯,委曲求全又有什么意思?到头来还不是劳燕分飞的天涯孤鸟?而且他刚刚乞求自己不要逼他的时候,语气里明明尽是矛盾与挣扎,他也是不知所措。
然而,抬起头刚打算说话的那一刻,那个人就用脸贴了上来,做了一个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
“又
第183章 情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