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寻来的。只不过他又觉得如今的兰妃变了,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从前的她,只会看着镜中日夜变换的容颜出神;只会伴着凄冷的月光鸣奏一曲关山月;只会在月上西楼只是以剑为舞。但这样的事,她好像很久都没有做了。
兰妃抬头看了林怀静一眼,也是欣然一笑道:“这是你三舅舅从南楚给母妃带回来的墨,母妃见闲置一旁也甚是可惜,因着没事便拿来用用,也免得辜负了你舅舅的一片苦心。”说完兰妃走埋头走笔,一本正经。
见兰妃如此,林怀静也深有感触:“母妃所言极是,而且年少之时儿臣就见过三舅舅大丈夫之风采,却不想时至今日,舅舅亦如往日,倒是母妃你憔悴了不少。”
闻言,兰妃顿了顿手上的笔,霎那间一滴墨痕顺流而下,化作翩翩衣袂落在画间,教人入木三分。
“你今夜去见你父皇,你父皇和你说了些什么?”这才是她叫人带林怀静来此的目的,她也很好奇那个人会对自己的儿子说什么,毕竟这会影响着林怀静的未来。
“儿臣去到殿外之时,父皇正和刑部侍郎商议事宜。隐隐约约的我只听得好像是刑部侍郎那里出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事关朝堂之上的诸多大臣的兴亡,至于是什么事,儿臣就不得而知了。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父皇已经怀疑这件事和成王脱不了关系,所以我就在父皇面前顺水推舟了一把。”说完林怀静神情有些漠然,虽然他早就知道陷害兄长已是不仁不义的,但他还是毫无顾虑的去做了。没有身不由己的逼迫,没有顺其自然的纵容,却只是简简单单的为皇帝牵了一条明线。
“如此甚好。”兰妃说完想了想,又顿笔抬头看向林怀静:“静儿也想要这太子之位,可对否?”
林怀静好一会沉默,从前这样的事他想都不敢想,就算时至今日,林怀元死了,但那个位置对他而言依旧是痴心妄想。死了林怀元,还有林怀成,林怀成之后呢?还有林怀德,甚至是远在边塞的林怀民。他明知毫无希望,却还念念不忘。
“母妃所言之意是?”林怀静疑惑不解,从前这样的事情兰妃从来不问他。而且兰妃向来都是以慈母之心,自想要儿孙一生无忧。是以让他离开了这一条满是荆棘之路,从不提起。如今,是要帮他争取了么?
“问问罢了。”知子莫若父,为母也亦然。见林怀静眼中有沮丧之意,兰妃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握着笔的手也显得更是稳重。而此时,她却以一种平淡的出奇的语气对林怀静道:“玉嫔肚子里有了,怕是不久,这皇宫又该闹腾了…”
闻言,林怀静更是不解了:“这父皇十多年来都不曾增添一子一嗣,如今这玉嫔突如其来的怀孕了,对父皇来说可是件喜事。”但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原本宫中的皇子个个压他一头,倘若玉嫔生的是个男孩,那他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了。而且他也不明白皇帝这十多年了都不曾添过子嗣,这玉嫔怎么说有就有了呢?
听到十多年这些字眼,兰妃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无中生有,自然是皆大欢喜。”
林怀静依旧云里雾里:“母妃此言何意?”
兰妃没有答,反是搁下了手中的笔站了起来准备离去。却见林怀静忽然拿着她刚刚画完的纸张发呆。
林怀静拿着手中的宣纸,只见上头没有山川草木,没有虫鱼鸟兽,有的只是一个身穿铠甲的将领。由下而上,人物刻画可谓是透露传神,持着长剑的男子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亦是活灵活现,让人身不由己的生出了一曲垓下悲歌。“这个是表弟?”当看清画中人模样的时候,林怀静不由得瞪大了双眸。
“不对,不是四表弟”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叶孟。叶孟他见过,一副天真无害的模样。而这画中之人,却是眼厉如锋,一副在大厦将倾面前临危不惧的壮士模样。如此将魂,又怎会是一个连战都站不起来的人?而且,兰妃好像从头至尾也只见过叶孟一次吧,怎么可能印象深刻到过目不忘?
“他是长兴王!”说完,兰妃不再准备理会林怀静,而是拖着长长的衣裙消失在黑暗之中,不复光明。
“长兴王…”
重帏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花影交错之下,一男一女赤条着身子,相拥缠绵。时隔半月终重逢,如此良夜何?
事后,玉嫔满脸霞光的趴在林怀成健壮的胸肌之上,娇喘吁吁。
“我自作主张,殿下不怪我?”玉嫔将雪白的玉臂勾在林怀成的脖子上,坦然自若道。
第153章 深藏的野心,久别的缠绵[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