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很快,事实证明是自己多想了。云罗方丈领着沈蘅往前有了好一会,一处开阔的平地映入眼帘,而她面前正立着一匹雄壮的红马,犹如山顶上的牢不可破的关卡,不定如松。
“老衲想问施主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将此马驯服,为我所用?”
和尚要驯马?这倒是一个奇闻。不过人家既然诚心诚意的问了,沈蘅自然不能藏着掖着,只要大发慈悲的告诉他道:“极速驯马之法,自然是以重物压抑它的暴性,以鞭挞其身,以针灸其背,以饥荒削其心智。多管齐下,马到功成!”
听到这里,云罗方丈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道:“施主难道就不曾想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而且以强权逼迫来的臣服,真的能够长久吗?”云罗方丈这一次是一语双关,既职责了沈蘅的残暴,又规劝其从善。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沈蘅冷冷一笑。“如此异想天开的想法带来的结果,我想方丈大师不会不知道,而且动情,动理,岂是一朝一夕的事?这恐怕也和方丈大师要以最快的速度驯服此马的初衷背道而驰吧?一个弱者,手中空无一物,你又有什么权力让他人臣服?是情?还是理?要知道,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能用情来衡量,用礼来裁决。不压迫,你可能什么都得不到!所以,将欲取之,必先毁之!”
沈蘅这一番话,将云罗方丈堵的是哑口无言。确实,和一只畜生说人情,说理法,确实是荒谬至极!但沈蘅的言语也确实过于刚厉,难道得不到就要毁掉么?如此强大而又霸道的完全占有感,当世又有几人能够满足?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收手吧!”原本沉寂的云罗方丈突然加重了语气,望着沈蘅的目光是迷离,也是愤怒,他就不明白,这世间为何会有这般执迷不悟的人。
“回头亦无岸!我喜欢由一而终,不喜欢中道崩猝。”
“一个大学士,一个工部尚书,难道两个上卿,百余家中之人的性命还不够么?难道真的要看到血流成河这一条你才?逞你所愿,你才开心?”说完云罗方丈转过身去,不再看沈蘅,反之解开了拴住骏马的那根绳子。
脱缰野马,得意不羁,在广阔的平原上发出一声声的鸣叫。哪是属于自由的呐喊。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沈蘅望着远处骏马奔腾的方向由衷的感叹。原来这才是这个人落发出家的根本原因。无拘无束的自由,谁不喜欢?只不过这个人似乎又是个自寻烦恼之人,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非要涉及其中。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却又提眼睁睁的盯着他道:“想不到方丈大师知道的这么多,完全不像是遁入空门,无欲无求的人。”沈蘅实在没想到这个云罗方丈竟然如此出人意料,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她现在有点怀疑这个云罗方丈是不是有窥人心的神通了。
见沈蘅直言不讳,不装聋作哑,云罗方丈也只好如实相告:“听别人说的多了,自然耳濡目染。”
云罗方丈但是个实诚的,因为此刻的沈蘅还不愿相信这鬼神之说。只不过她也倒惊讶这云罗方丈怎么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就算是朝廷不敢轻视他,派人监视的话,似乎也不能解开这个疑惑吧?要知道那件事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面,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那看来方丈大师和曾今这两位的关系可不一般嘛!”他们关系不一般,看一眼他他眼中微微燃烧中的怒火就知道,毋庸置疑。
“叹来年踪迹,何事苦掩留。”确实,当今的大学士、工部尚书皆是他昔日最为重视的门生。想不到世事变化万千,个个都变得如此争权夺利,果然还是自己识人不精,祸人祸国。想到这里,他眼中的怒气也渐渐消散。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是他们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又与他人何干?而且就算这一次他们逃过一劫,那下一次呢?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怕是谁也逃不过吧?说来她才是有功的那个人。
“施主身为女中豪杰,本就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又何必再介入这一场名利之争?况且这事本来就与你无关。”
见云罗方丈话锋一转,沈蘅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紧绷。与她无关,看来这个云罗方丈知道的事情可能还不是一般的多。当下就皱起了眉头,冷冷道:“方丈此言何意?”如今她还不能确定这个云罗方丈知道了什么,所以只好将这一场明知故问的戏码继续演下去。
第129章 情理,六根不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