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太子妃,长乐三生有幸。”太子妃所题之字,字字精辟而又浑厚。既不失女子之柔情,也不失浑厚之豪气。最后沈蘅将目光落在了太子妃所用的砚台之上。
“敢问太子妃,这可是南楚特产的宝墨?”
太子妃抬头,有些愕然,慌道:“正是如此,长乐郡主好眼力,不愧是父皇看中的人。”
“太子妃谬赞,长乐早年留连楚地,自然知道一些。”其实沈蘅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南楚产的墨都带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无论如何也消之不去。只可惜,这里没有。反之还清淡如水,却似曾相识一般。想到这里,沈蘅的眸子又深沉了几分。
太子妃放笔一笑,却随之淡然道:“早年楚地盛传一首曲子,长乐可有耳闻?”
见太子妃徒然将话题转到了南楚,沈蘅思绪漂浮不定。这是不相信她刚才说的话,又或者另有所指?低头闭眼凝了凝神之后,沈蘅抬头道:“长乐不才,也仅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见太子妃脸色依旧没有异样,沈蘅继续道:“此曲名为‘金镂衣,是为前朝之人所做。曲意幽深,亦曾让昔日君王为之撼动。可谓盛极一时,乃是经久不衰之名作。”
太子妃将手中的纸张铺到沈蘅面前任之观赏,见其并无异样,神情也得意了三分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古往今来,多少闺中女子都曾有此豪情壮志,奈何却都起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罢了。”
沈蘅看着纸上出神入化的书法,也是自叹不如。‘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八字简直透骨传神,看来这太子妃对太子的情感可不是一般的夫妻情深可以比拟的。只不过,她还是不明白太子妃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写这样多愁善感的诗句,这不是明摆着做作吗?更意外的是,她与之也是初次见面,太子妃就这般敞露心扉,又真的好么?
突然间,她的右眼看出了一丝端倪。明明太子妃挥笔不过片刻,这墨为何干的这么快?仿佛迫不及待的要融入到空气中一般。而且当下又不是夏秋之际。忽然间沈蘅在此对上太子妃暗含妒恨的眼神,心中也就有了定数。
正打算说下去,便听太子妃开口:“然而当本妃见得郡主之时,才懂得何为今时不同往日。郡主这一记‘章平风月,弹压江山确是为我们女子扬眉吐气了一番。”
“长乐区区一届女流,岂敢妄议朝堂之事,还请太子妃…”
见沈蘅模样又是惶恐,又是不安。太子妃内心更为笃定道:“郡主不必谦虚,本妃也是就事论事,绝无他意。”刚说完,对上沈蘅的眼睛,却不见刚下的慌张,反而多了难以言喻的深邃。原来,都不过是演戏。
见沈蘅不再言语,太子妃扬眉道:“长乐郡主既有如此大才,不知可愿做那‘劝君莫惜金缕衣之人?”
一语惊人,沈蘅惊然回神。然而表面上却依旧一副懵懂的模样道:“长乐才疏学浅,不比前人大才。再者长乐亦然不知太子妃所言之意。”
太子妃自然知道沈蘅对自己的想法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她已暗示的那么明显,如果她连这都听不出来的话,也确实不值得她们大费周章。只见太子妃将手中的纸张放回桌旁,会意一个冷笑道:“太子殿下提及长乐郡主之时都是大加赞赏长乐郡主之聪慧,所以长乐郡主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长乐愚昧,还请太子妃明示。”说完沈蘅偷偷的将手伸到了腰间,将其部位穴道封住之后抬头看向太子妃。如今就是要装疯卖傻,因为她也不太相信太子妃真的敢把这样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讲。除非,这是要和沈家对敌。
太子妃眼睛一提,怒火中烧。却又强忍着不肯爆发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如此富贵荣华,长乐郡主真的不为所动?只要郡主愿意,入了这太子府,你我共同辅佐夫君,平起平坐,不分千秋。”
太子妃的话说的很明白,只要你答应辅助太子登基,将来事成,必然不会亏待于沈蘅。沈蘅也搞不明白林怀元这是抽了那根筋,自己不过是救了他一名而已,就那娶纳之事作说辞,难道就不顾她已有婚约,不顾和叶家撕破脸?
沈蘅望着太子妃那绯红的脸颊,轻声道:“长乐此生别无他求,唯愿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太子妃好意长乐心领,这份情永铭于心。”她是很自私的,自私到不肯将自己的东西让于他人。与其等那个人功成名就之后左拥右抱,倒不如当断就断,免受其乱。
第113章 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