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无事,长辈有难处,晚辈自然要多多担待。”沈蘅轻轻说道,说话见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屋内,乍然见这屋里居然破天荒的亮了起来,沈蘅心中也有了定论,感情她刚刚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所谓的毛病也不过是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想自圆其说而已。京门权贵,永远少不了的就是算计、图谋、试探…
沈蘅入门只见屋内布置单调,除了一张床榻就剩一张沉香桌椅和一些佛经,平淡的让人难以置信。扫了一眼周身的一尘不染,沈蘅只感觉这里岂非干净二字了得,简直就如白壁那般容不下一点瑕疵,看来这个叶老夫人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个性,那对于她方才的作为也就可以解释了。
“老身见过郡主!不能亲迎郡主大驾,还亲郡主见谅。”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拄着一条拐杖走了出来,见到沈蘅便要跪下来行礼道。
见状沈蘅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扶住老人,然而那老人却一副倔强的模样不肯起来,沈蘅只得皱眉道:“老夫人德高望重,长乐区区晚辈,怎当如此大礼,倒是长乐回来这么久了还不曾前来拜见老夫人心怀愧疚,老妇人此举,可折煞长乐了。”
先发制人总是没错的,台阶我已经给你铺好了,下不下你就好好看着办吧。何况你的前戏做够了,我也不想前功尽弃。
果然,下一秒这个叶老妇人的情绪就稳了下来,连忙叫唤方才那个丫鬟上茶招待,自己则是由着沈蘅扶着向内堂走去。
“第一眼见到郡主我就知道郡主是个好相与的,只可惜我叶家没有这个好福气…”
一路上叶老夫人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沈蘅却只是一句又一句的不敢当,完全没有因为受到夸赞而得意洋洋的样子,而同时她也从叶老夫人的眼里读到了满意二字。看来这个叶老夫人总是喜欢用一些细节来试探别人,就不知她自己又是怎样一个人。
“老夫人信佛吗?”沈蘅将叶老夫人扶道椅子上坐下之后,转过身去望着那一堆的佛经道。
然而叶老夫人却没有回答的意思,反而一字一顿的反问道:“那郡主又可信佛?”
听到这里沈蘅有些惭愧,自己出师不利还被倒打一耙,因为此时叶老夫人无论回答信与不信都可以将自己毫无保留的在沈蘅面前开诚布公。若是她答是,那她就落了个口是心非,因为修佛重在修身养性,而方才对她的百般试探和刁难就是推到她定论的最好依据。
倘若她答不信,那她就是自欺欺人,不信佛你还设佛堂,整天待在这里做什么。只不过如今这叶老夫人倒打一耙,也是情有可原,因为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她脱离困境,反而让自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我不信!”沈蘅决然一口道。
听到这里,叶老夫人用一种感同身受的眼光看着沈蘅,只觉相见恨晚。早前她故意怠慢和为难她无非也就是想试试这人有几分忍耐,不想要比她意料中的要好,不想如今又是一鸣惊人,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古往今来人们都对鬼神敬而远之,但不想今日遇到出奇的了。
叶老夫人拉过沈蘅的手,语重心长道:“如此老身也不信,那郡主可知老身明明不喜礼佛,却为何要逼着自己去礼佛?”
听到这里,沈蘅有些慨叹,如今的叶老夫人是要向她表明心迹还是要向她诉苦?明明自己不喜欢那个东西,却非要逼着自己去喜欢那个东西,这样的事情她可做不来,也不愿意做,因为她喜欢自由,厌恶逼迫。所以所谓的名门闺秀都是逼出来的。
然而看到叶老夫人脸上经久不变的笑容,心中又有了另一个定论,即刻:“因为老夫人喜欢清静!”从房内空荡和清素便知道她喜爱清静,因为厌恶高官达贵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以只愿求得一片净土。这和舍生取义正是同一个道理,为了重要的,舍弃次要的。只是沈蘅好奇一个出生名门的大家闺秀,为何会厌恶这些权贵纷争,这些对她来说不应该是家常便饭?
果然下一秒叶老夫人笑的更欢了,连连卡着她的手上下大量:“郡主果然聪慧,是我叶家福薄,只好便宜了阿长那只小皮猴了。不过也好,反正迟早都会是一家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叶老夫人依旧喋喋不休,从叶孟出身她抱过他开始,一直到五年后长兴王妃带他回家:“如今的阿长和小时候犹如脱胎换骨,我记得五岁那年离开的时候还哭鼻子,倒不想如今也成了男子汉,大丈夫了,而且越来越像我当年的那个女婿…”
当年的林邺,何等风姿,这算是后继有人了么?
第70章 口是心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