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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掀桌子的人[2/2页]

锦衣豪雄 冰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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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表。在张璁和夏言争夺首辅位失败后,张璁也没并没有像他之后的首辅如夏言、高拱、严嵩之类身败名裂,而是得以善终,死后得谥号“文忠”,赠太师,眷顾之厚,终始不替。
      即便是后来的那另一位张文忠,张居正对于张璁的评价也非常高,在编纂《明世宗实录》时“极推许永嘉(张璁),盖其才术相似,故心仪而托之赞叹”。张居正之所以如此推崇,是因为两人都是改革派,张居正从张璁的改革中汲取了不少教训,可以说张居正改革来源于张璁,如后来最出名的改革措施一条鞭法。
      “将十甲丁粮总于一里,各里丁粮总于州一县,各州县丁粮总于一府,各府丁粮总于一布政司。布政司通将一省丁粮,均派一省徭役。内量除优免之数;每粮一石,编银若干;每丁审银若干。勘酌繁简,通融科派。造定册籍,行令各府州县,永为遵守。”
      张璁主政以后,意识到了土地兼并带来的人品流失、赋役不均等问题,为了解决当时的财政问题,张璁下令清理全国庄田,同时对赋役制度进行了改革,针对“田赋不均,供亿日困”的局面,上面的这个措施是同属于改革派的桂萼提出来的,当时被称为“一条编”,到张居正推广开后,才被改为“一条鞭法”。
      林河当年闲着无聊时看《明朝那些事儿时》就曾猜度过当年明月为何要把张璁黑那么惨,后来仔细查查张璁干过的那些事儿,这张璁入阁之后,所施行的政治改革,侵害了大地主大阶级乃至于权宦的利益,后来也是锐意改革科举制度,清查吏治,这些事情全都是得罪人的事情,而且落在类似当年明月这等公务员兼文青眼中,只怕都是酷吏之举,与之相反的则是那位历史上贪婪不下严世蕃,最后家产比严家还要多,干得是和严嵩一样裱糊匠勾当的徐阶,就成了他笔下的清廉贤臣,待遇天差地别。
      在那堂课课上,林河不只是对着程朱理学和科举八股开炮,更是把张璁这位已经故去多年的首辅当年对于科举的改革也拿了出来说事,他的那些言论从秀水县学的那些生员口中散播出去,很快就席卷了整个嘉兴府。
      毕竟嘉兴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偏偏这边地方的读书人多,而且多有结社,这所谓的结社,其实就是一群读书人凑在一块,取个文雅的名号,平常开开诗会,互相讨论下书画文章,算是当时读书人之间一种流行的活动。
      诗会文会固然不错,可是对于大多数读书人来说,好的诗词文章比较难得,便是自己写了一篇出来,也肯定是要收藏起来,等到重要场合的时候才拿出来的。所以实际上那些文人结社大多数时候的诗文活动,其实和胡吹乱侃的吹牛逼大会没什么区别。
      自古以来么,但凡学了点东西,自以为是读书人的,大多都喜欢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眼下林河这番大喷特喷八股的言论可谓是振聋发聩,怎么能不叫那些读书人激动得好似打了鸡血一般要为此争论一番。
      眼下江南这边,本就是心学的人在到处讲学,扩大影响力,而比起日益腐朽的程朱理学,不少读书人也都开始接受心学,彼此间为了心学理学之争也是互有争执。
      只不过过去程朱理学毕竟势大,心学作为后起之秀的挑战者,并不足以撼动程朱理学,简单点讲,心学仍旧属于小众学派,大部分科举制度下的读书人还是倾向于程朱理学。
      但是事物总有两面性,程朱理学的陈腐和因循守旧,已经让它无法培养出什么优秀的人才了,换言之那些信奉心学的读书人里的人才更多,但是这种人才却未必被陈旧的制度所认可,这些自诩才华,却被八股文章挡在仕途之外的读书人自然是极为认可林河的话语。
      没看到连秀水县儒学的生员们都没在林河大放厥词的时候跳出来阻止,反倒是有不少人高声叫好,于是乎随着林河旗帜鲜明地开始炮轰八股和程朱理学,从秀水县开始,读书人就泾渭分明地分成了两派开始互相论战。
      毕竟这针对八股和理学的讨论可比讨论诗文什么的刺激多了,大家可以各执己见,一较高下。
      任何时候,文人都是好斗的,尤其是涉及到所谓的道统理念之争,当然要分个高低出来。过去是没人公开掀起对八股和理学的论战,但是眼下林河却做了那个掀桌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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