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矢否地点了一下头，他若有所思地嚼着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接着说：“小白，其实我吃不吃东西，对他没有影响，阴阳术消耗的是神魄的力量，他出现的时候，身体所有的代谢功能都会暂停，我吃再多，也帮不了他的。”
我闻言一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啃了一口压缩饼干，慢慢嚼，然后咽下去，吐出两个字，“头发。”
我这才发现，他脑袋上顶着一头白毛，之前因为习惯了他的这种样子，根本没意识到发色不对的问题，从什么时候开始？
似乎二姨再次出现之后，少白头的发色变回了白色，再后来他就一直是这样，我刚想出点端倪，他就又啃了一口饼干，接着说：“其实应该更早，只是我没想过，我们到底什么关系，很奇怪吧，就像——人格分裂。”
他说：“从见到你开始，我就已经在怀疑了，但是那个时候只是怀疑他的身份，没想过我们是同一个人，不，准确地说，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共用一具身体，拥有神魄灵魂的他，在我死后，还可以跟百里家的其他人，继续共用一具身体，小白，你觉不觉得很神奇？”
“其他人？”我一下有点愣住了，他的说话方式，让我很难想象他是个能理性思考的人，我问：“这是他告诉你的，还是你以为的？”
“当然是他告诉我的。”他把包装袋里最后一口饼干送进嘴里，然后把包装袋举到电制火把的火苗上，火苗一下蹿上来，塑料包装袋受热蜷缩变形，“我们并不是一个人，他也不是我哥，我只是被神魄选中的后裔，这是百里的诅咒，和方家的诅咒一样，神魄被契约所困，他跟你命运相连，啊，你知道那个契约吧！”
我点点头，“竹简？”
“对。”他把剩下的压缩饼干还给我，摆摆手上的饼干渣，把手伸到电制火把的火苗旁边去取暖，“我看过契约。”
我讶异地张了一下嘴，想说你看得懂？
他没有停顿，继续说：“不知道是谁诅咒了谁，神魄在同一个身体内，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年，神魄剥离身体的时候，必定是百里家中有新生儿的时候，被剥离的身体，就会死亡，而相同的方家也会有一个人一同死亡。”
我讶异之余更多的是惊喜，万万没想到，那份困扰了我良久的竹简的内容，会在这种时候，从他的口中被说出来，我说：“这听起来，好像是我被你诅咒了。”
“嗯。”他点点头，继续说：“但这只是方家的契约，而百里的契约，恰恰相反——方家代代必有一男丁早亡，那个人死的时候，就是神魄剥离原宿主，选择新身体的时候，而原宿主，也会因为神魄的剥离，而死亡。”
我惊讶地张大嘴，他咬咬嘴唇接着道：“我们双方的契约内容，竟然是不一样的，小白，你觉不觉得这很奇怪？”
第311章 壮士一去兮[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