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耳朵旁边垂下来的两缕头发别在耳朵后边,谭忆栀扫了一眼坐在自己正前方的中年男人以及中年男人旁边跟着的两个汉子。
“问我是谁,你们怎么不说一说你们是谁呀?说我擅自闯进这院子里,那你们知不知道这院子究竟是谁的呀?我可不管你们姓什么,叫什么,或者说你们是谁,眼下你们戴着的这个屋子都是我的地界,不过你们连我人都不认识,到底有什么资格待在这屋子里呢?”
谭忆栀虽然已经接收到了谭一松那边小小的提醒,但却没有打算在口头上饶过这几个人,毕竟瞧谭一松的这个样子以及一直守在院子门口,十分担心却不敢闯进来的那些村民,想必这些人应该已经在这院子里作威作福有一段时间了。
自己没回来,家里人受了些气,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但眼下自己已经回来了,而且身旁还有白沐风这个自己的主心骨,那谭忆栀做事自然就是无法无天了。
中年男人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旁的那个十分壮硕的人轻轻用手肘碰了碰中年男人的肩膀之后,中年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谭忆栀这话的意思是她就是谭忆栀,也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谭忆栀。
原本还很强势的那副嘴脸,突然之间变得有点扭曲,大概在经历了两秒钟的沉寂之后,中间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有点僵硬,但是却很强势的微笑。
“你就是谭忆栀?谭一松的姐姐?”
甚至于说话的语气都要比方才*了不少,只不过这男人浑身上下的气势一点都没有松懈下来,显然是有事在必得的目的,或者说是必须要得到的利益。
谭忆栀慢慢活动了一下肩膀,刚刚从马车上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放松一下,身上这些在马车里待了很长时间,所以有点酸痛的肌肉便直接赶到屋子里来,谭忆栀就感觉身上都不太舒服,不过回到家来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放松了,这身体倒是也自然而然跟着放松了下来。
虽说这屋子里的地方再站上几个人仍旧是绰绰有余,但为了给谭忆栀挪地方,竹子和狗子两个人仍旧是往炕里挪了挪。
山子一直呆在里屋,时不时还咳嗽两声,谭忆栀没来之前,谭忆栀在努力的往外张望,但竹子却十分强硬地站在门口不让扇子出来,眼下谭忆栀终于回来了,扇子也终于松了口气,虽说仍旧在屋子里不断的咳嗽,但瞧他的样子倒是比方才放心多了。
白沐风不打算拖鞋上炕,所以便直接坐在炕沿边上,紧紧的挨着谭忆栀,而坐在谭忆栀身后的谭一松则是十分有眼力劲儿地发现谭忆栀肩膀好像有些不舒服,之后便直接上手按照当初谭忆栀交给他的那些技巧,力道十中的给谭忆栀捏着肩膀。
身旁有左右护法,身后还有人帮忙按摩着,谭忆栀这气势一下子便出来了。
眉眼之间似笑非笑,再加上出口成章,一点都不含糊的样子,倒是让坐在谭忆栀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心中警铃大作。
“我是谭忆栀,这十里八乡几乎就没有不认识我的人,甚至于我这名声还因为在镇子里开了一间药管,所以也算是出名了。最关键的是我这个人记性还特别好,几乎所有认识我的人我也都认识,毕竟这整个村子加在一起没有十几户人家,镇子上的那些人根盘敲错,甚至于就连那个县令都和我颇有几分交情,他衙门的衙役我也个个都眼熟。只是不知道您究竟是哪位呀,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里,好像就没有有关您的任何片段。这大晚上突然之间来到我家,而且还气势汹汹带了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卫来,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打劫的呢!也就是我们村子里的人平时心疼我们姐弟俩人孤孤单单这么多年,所以在我弟弟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放心他,这才在院子外边围着,如若不然的话,我这个做姐姐的还当真是放不下呢!”
谭忆栀这话说的有软有硬,但是态度却是非常强硬的,虽说话语之间充满了软刀子,但实际上那眼睛里却像是射出了两根钢针一样,直直的便逼进了那个中年男人的面前。
中年男人似乎是也没有想到谭忆栀会如此伶牙俐齿,所以硬生生是愣了一小会儿之后这才轻轻笑了一下。
硬碰硬在某些时候不失为一种好手段,但也要看时间,眼下虽然说整个村子都被他们谭家人包围了,但是如果有一个如此硬气的姐姐,那谭一松坚持了这么长时间,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且这位姓谭的的中年人来此的目的也并不是来和谈忆栀理论什么的,更不是来这讲道理的,而是想要从谭忆栀这些年来赚得的钱中分得一杯羹。
但眼下谭忆栀态度如此强烈,而且看起来好像没有一点点要松口的意思,这就让姓谭的的中年男人多少有点犹豫,是不是需要硬碰硬石头碰石头来个你死我亡。
低头垂下眼眸,轻轻的转动了两下眼球,中年男人在一瞬间便做出了决定的,就是先来点软的试一试,若是实在不行的话再来硬的。
轻轻咳嗽了两声之后,中年男人脸上挂起了一副长辈在面对晚辈的时候才会出现的那种十分慈爱的笑容。
“哎呦,在你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我还当真没有看得出来,我们忆栀长大之后竟然会如此牙尖嘴利的压力尺呢!哈哈哈,你没见过也正常,但是我在你还特别小,还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可是抱过你好多次的,那个时候,我经常来你们家串门!算起来的话,你应该叫我一声表叔!我跟你爹两个人呢,可是实在亲戚,而且我们住的离你们也不远,大约也就隔了两个村子的呀,干起路来的话也就大半天的时间就能到!只可惜呀,这些年来我们家那边收成不太好,要不然就凭我当上了的谭家家族之后,于情于理也该来看看你们姐弟的。这不,今年收成还算是不错,再加上前阵子我在祠堂里收拾家谱的时候,突然之间看到了你父亲的名字,这才想起我那可怜的表弟早逝,早早的便留下你们姐弟两个人撒手人寰,这才想着在这组里的人来你们村子看望看望你们!”
谭忆栀轻轻挑了挑眉头,这男人倒也真是会说,这一番话说出来倒是往实在亲戚那边套过去了,但实际上这么多年不走动,哪里还有几分亲戚的情面啊!
不是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谭忆栀还是知晓的,而且瞧这中年男人长相就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哪怕是当上了谭家的族长,想来也不能够把整个谭家发扬光大。
而眼下时隔多年,又大老远的从隔壁的隔壁的村子跑过来,特地来探望他们姐弟俩,人还一呆就是呆了这么长时间,这打的什么心思谭忆栀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不过就是奔着那些银钱而来的。
只不过谭忆栀不清楚这位谭家家主究竟知晓自己几分底细,知晓自己手里究竟有多少银钱,又或者是他打的是什么其他的主意,也想像之前的大舅妈一样把这院子据为己有也不是不可能的。
毕竟这院子当初虽然破破烂烂的,但因为地势好就被大舅妈他们眼红又眼热,眼下经过自己多年的修建,无论是院子还是院子里带着的那片地,全部都算是好地方,休整的十分完善,若是卖的话必然能够卖的好价钱。
所以无论是这谭家的族长,听别人说自己把这院子修正完善了,所以想要过来把这院子霸占了,又或者说是听别人说自己在镇子上开了医馆,所以想要来自己这边分一杯羹,或者是拿些银钱回去,都是有可能的。
说实话,谭忆栀其实眼下并不缺钱,毕竟大家能够看得到的只是阵子上的那几个铺子,而她们看不见的则是布满了整个北安国的所有一枝花的铺子。
所以若是当真图钱的话,谭忆栀给一些也不是不可能,哪怕就当花钱打发打发乞丐,让自己免受打扰,也是一件让谭忆栀解决烦恼的方法了。
但是谭忆栀刚想开口在钱这事上多说两句的时候,一向不吃亏的狗子,却开口说话了。
而狗子这话一出,给孩子直接便打消了自己方才想要给一些银钱消散烦恼的事情,而是决定战斗到底一毛不拔。
“谭家的族长大人这个时候和我姐说话怎么如此温和了呢?方才你可是一直威胁我们一松,说是不在你带来的那张纸上签字,就要一把火烧了我们这个屋子!还说如果明天天亮之前仍旧不作出决定的话,却要带着你手下的那些族人,把我们院子里种植的那些东西全部都踩踏干净!方才你趁我们这些孩子发火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像眼下这副充满慈爱的样子,看来族长大人这副脸当真是白天一个样子,晚上又一个样子,看见小孩子的时候是一个样子,看见家里做主的人的时候又是一个样子呀!”
狗子说话的时候一脸笑眯眯的,仿佛就是童言无忌随口说出来的一样,但说出来的话,却着实让这位本来已经打算克制好脾气上演一副长辈关爱晚辈的谭家族长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第222章 222 谭家族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