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年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对每天拿上来的奏折中的重要信息,归纳能力还是很强的。
所以自然也摸索到了白沐风这话的重点。
“你在西北认识过一个有趣的人?”
“我们西北有趣的人还不少呢!但是在我离开西北之前却碰到了一个格外有意思的,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不见,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怎么样了。之后我再给益善写信,他便再也没有一封回信了。”
白慕年笑着拍了拍白沐风的肩膀以示安慰。
“益善天天云游四海,不一定去哪里游玩了,也可能是忙得厉害,所以才没回你消息,不要想太多!”
白沐风呲牙一笑不否认,但也没有回答什么。
白慕年身上的担子很重天偶尔来到这湖中亭中,和白沐风拌几句嘴,算是用来缓解自己压力。
所以今天也不例外,他没有在亭子里停留太长时间,和白沐风聊了几句之后,又喝了几口茶水,便悠悠然离开了这里。
反正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该提醒的事儿也已经提醒了,接下来到底该怎样准备就是白沐风的事情了。
绿草等到白慕年离开了亭子之后,才慢慢的掀开帘子到亭子里头去待命。
白沐风把玩着这个刚刚白慕年喝茶水的杯子,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杯子上的花纹,似乎这里暗藏了什么玄机一般。
“西北那边今日可有消息传来?”
绿草老老实实地垂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道:“近日没有消息传来,最近的一次消息还是三天之前的,王妃…身体没有好转的迹象。”
白沐风原本嘴角扬起的那一点点笑意开始慢慢的变淡,直到完全消失在脸上。
“你猜我这个皇兄他知道这消息吗?我猜他肯定知道!但即使这样还是不主动透露给我,不就是害怕我这一气之下回到西北,那公主要来看我的计划被打乱了吗?这人呀对我是真的不错,但是这不错也让我很不好过呀!”
…………………
西北最北边的杨花村,谭家大院内
一阵读书声从矮矮破破的小屋中响起…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小屋外面,一个挽着裤脚,甚至于裤脚上还带着不少泥巴的少年手里掐着一把刚刚从地里摘的香菜,凑到了站在房间门口百无聊赖的青衫少年旁边。
“狗子,一松这是在屋里念啥呢?”
青衫少年手里拿着一把笤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地面,听到这裤脚上带着泥巴的少年过来问自己,这才慢慢的抬起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脑袋。
“他念诗呢!这是诗经里第一篇,关雎!每次小姐姐让他背诗,或者让他在屋子里好好看书,他总会先拿起这一个开始读。我是没学过几天字儿的脑袋,都因为他天天读着诗把这东西背下来了!”
这青衫书童打扮的人正是当年吊儿郎当,平日里负责在家打扫卫生或者和邻里进行沟通的狗子。
但自从两年前,谭一松原本读着的那个学堂,突然之间因为先生有事儿,所以将学堂关闭,换了一家学堂之后。
因为这学堂里的先生有一点要面子,要求每一个来这里学习的小学生都必须带着书童,这样的话才能够让这些学生踏下心来安心读书,不为其他事情所烦恼,所以狗子才会临危受命,而这一当就当了两年的书童。
尽管小的时候基础不好,识文断字啥的基本上都是谭一松没事儿的时候回家会交上那么几句,但是狗子这人聪明,所以在一群从小受熏陶的书童之中,作为文化程度最低的人,他混的倒还不错。
甚至于这两年打扮的也越来越像个读书人了,相比较于谭一松越来越沉闷的性子,这人反倒是更像一个读书人,但也就仅仅是外表而已,骨子里还是那个油嘴滑舌的狗子。
而这裤腿子上都带着泥的人,自然就是三年之前负责帮谭忆栀打理农田的柱子了。
这三年来,家里其他人的职位可能或多或少都有一点变化,唯独柱子的位置无人可以取代,因为他对于农田当真是颇有天赋。
经过这三年耐心的打理,此刻从屋子方向朝农田望去,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这一片土地已经井井有条,一半是作为农作物,平时供一家人吃,而另一半则是作为生意种的全部都是一些药材。
但柱子可不仅仅是负责这一亩三分地,此时此刻站在谭家大院修建的位置,朝着村子下边望去,能够看到的田地里十之四五全部都是谭家的,剩下的其他庄稼,即使不是谭家的,也和谭家做着不大不小的生意。
而这一切全部都归功于柱子!
在听到狗子如此大言不惭的直接就把谭一松的底儿给抖出来,柱子赶紧左右看了看,瞧见谭忆栀此时此刻没有出现在院子里之后才松了口气,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狗子。
“你说话可悠着一点吧!这要是栀子姐听见的话,一松晚上肯定要挨训的!一会儿进屋,你和一松好好说一说,让他别栀子姐闹脾气了。和他说晚上我给他弄他最爱吃的鲫鱼烧豆腐!我这香菜和葱花儿都是从地里刚刚弄回来的,到时候往上一撒,保准让他什么烦恼都忘了!”
瞧见柱子眉开眼笑,仿佛手里捏着的那一把香菜就跟金子似的,狗子也深受感染,不觉得在门口待在这里无所事事而烦心了。
“快去吧,快去吧!不过可别怪我不跟你说,现在你是把晚上的晚饭吃什么定好了,但如果今天山子哥回来的话,那只大厨的位置你可真就坐不上去了!”
狗子呲牙一笑,柱子却深以为然,觉得他说的甚是有道理。
一边往厨房的方向走,柱子一边小声的嘟囔道:“你说的对呀狗子,这样看来的话,我应该早一点儿把食材全部都弄好,这样的话就算山子哥回来也没有办法让着鱼在厨房里待上一夜!”
柱子嘟嘟囔囔地离开了房间门口,而柱子离开之后不久,屋子里原本断断续续传出来的读书声,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细布衫儿的少年推开房门,把在门口一直发呆的狗子吓了一跳。
“妈呀!一松你走路都不带出声的吗?这是文学的不着迷,反倒是轻功上了一层长进了是不?”
狗子强忍住没有尖叫出来的声音,然后使劲儿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这才把吓得这一跳拍回去。
一松只是淡淡的看了狗子一眼,既没有搭话,也没有反驳。
然后目的明确直接奔着谭忆栀住的那个屋子走过去了,狗子等到谭一松离开之后才笑起来。
他算是家里这三个半大小子里和谭一松平时相处时间最多的人了,自然是清楚谭一松的脾气,这小孩儿记仇的很!
“变声就不肯和我说话了…没有我这个做书童的和你解闷儿,平日里谁陪你做那些逃学堂的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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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89 大疤[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