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就现在而言,比起一个合伙人更像是一个帮谭忆栀打听诸多消息的商业贩子。
毕竟现在他店里坐镇的人不再是谭忆栀,而是谭忆栀亲手教出来,并且现在还在慢慢的引导,但实际上却是铺子里的伙计,小刘。
其实在镇子上,学徒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即使出师所得到的收益,在三年之内也要全部交给师傅保管。
这笔费用将来弥补徒弟在师傅住所的时候,不交纳其他的学费,能够安心住下去的理由。
但是谭忆栀却并没有管小刘要这笔钱,甚至当初和钱掌柜谈条件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不管小刘坐在这里挣多少钱都四六分,和当初自己与掌柜的约定的那样,绝不会让掌柜的吃亏。
就算是自己隔三差五来这里有人找自己治病,所得到的利益也和当初划分的一样,四六分绝不坏了规矩。
谭忆栀得四,钱掌柜得六。
钱掌柜就算是觉得这比例稍微有一点儿对谭忆栀不合适,但是在钱财面前也没有太多的拒绝,而谭忆栀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在这阵子上也算是一个飘着的浮萍,唯一能够攀登的住的也就只有钱掌柜,人家不离不弃,咱这边也得做出点表示,再加上平时不少麻烦人家,所以归根到底,这四六分谭忆栀心里还是过得去的。
而多付出那么多的钱,肯定是有回报的,就像是现在一样,谭忆栀进了铺子里之后直接就到了自个儿的小屋子里,而钱掌柜也放下了手边的事儿,过来跟谭忆栀说了说最近的情况。
刚才谭忆栀和白沐风打打闹闹才一起进了屋子的情况,钱掌柜在前台看的是清清楚楚。
尽管猜测不到两个人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属于暧昧阶段还是兄妹时期,但钱掌柜都知道自己的消息应当是不用避讳着白沐风了,所以就没有使什么眼色,或者是做什么暗示让白沐风出去,免得到时候大家都尴尬。
“你家的那个大舅这两天一直在镇子上游荡,你知道吗?”
谭忆栀眨了眨眼睛,关于“游荡”两个字她是真的不清楚,但是今天确确实实在镇子上碰到了赵大力,而且这人还是朝着主管的方向走了过去,难道这事情和自己猜测的不一样?
于是谭忆栀轻轻的摇了摇头,而钱掌柜那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结果继续开口往下说。
“其实本来我也没有注意着,是一直坐在你的桌子那的小刘一天没事的时候就总是喜欢看医书,有的时候到门口去看。结果昨天和今天早上,他坐在门口总共碰见了赵大力十来回。我是不认识你们村子里多少人的,但是这孩子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所以认识赵大力。”
“那他就只是来回走动吗?我倒是觉得如果光是在镇子里游荡的话,没有必要使得他家的那个婆子昨天晚上拦着一松他们的车,碰瓷儿要钱。”
白沐风在旁边一言不发,听得倒是很乖,但实际上脑子却也跟着反应。
因为至少以他那天和赵大力碰过一面的情况来看,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一点心眼都没有的,而且可以说是能伸能屈的那种类型了。
“就知道你来了之后,我跟你说完情况你肯定会问,所以我已经提前派人打听去了。伙计跟我说那个赵大力去了赌场,好像是和赌场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得了,一个赌场,一个女人,这两个词儿无论牵扯到哪一个的,足以让本来就心眼比针眼还要小的大舅妈气死过去了。
谭忆栀甚至于猜想昨天晚上特别有可能是大舅妈,发现大舅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回家,所以想要到自己这边来看一看,毕竟整个村子只有自己这辆马车是平时用着最方便的,村长那边即使是有,但是以大舅妈和老刘的交情也不可能轻易借出来。
只不过那个大舅妈平时耀武扬威习惯了,所以根本不可能低声下气求人,或者是好言相劝,用错了方法,走错了路子,以至于到最后不欢而散。
谭忆栀点了点头,说了句自己知道了。
然后从袖子里掏出比之前给了头牌姑娘的瓷瓶,稍微再大那么一点点的瓷瓶,递给了钱掌柜。
“这是我自己做的胭脂水粉,都是用前阵子在咱们铺子里买来的上好珍珠做的。但我又往里看了好多我自己鼓捣出来的东西,回头你让夫人试一试,好用的话到时候我再给她拿过来点,夫人有意见的话你也帮我记一下哟~”
“没问题!”
钱掌柜把东西拿过去的手一点都不客气,因为他知道平日里谭忆栀在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鼓捣这些小发明小创造,关键是谭忆栀弄出来的东西效果还特别的好。
就比如说谭忆栀刚刚来到铺子里没多长时间的时候,有一次夫人给孩子洗脸的时候,手不小心被洗脸架子上的一块凸起划伤了一个口子。
谭忆栀当机立断就鼓捣出来了一种能够贴在人身上十分紧密并且不会影响人洗澡沾水的那种药贴。
尽管钱掌柜觉得这东西很鸡肋,但是对于平时喜欢干净,每天都要至少洗一遍澡的钱夫人来讲,这东西简直就是犹如神助了。
在那以后每一次谭忆栀这边发明出来一点新鲜的东西之后,钱夫人那边总是特别翘首以盼的等待着。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大叔,那就是你觉得赌坊老板人怎么样呀?”
三个人在屋子里共同呆了很长时间,但实际上仅仅作为旁观者的白沐风,却觉得听着两个人聊天儿,绝对不会有听够的时候。
你一句我一句,特别像是两个国家的探子凑在一起交流情报,但实际上聊天的过程却并不像那样和颜悦色,因为一般都是钱掌柜说了一句什么之后谭忆栀这边得先下意识的附和两句,然后再反驳两句,最后再弄出来一个两个人一起同意的理来。
[这俩人聊天说话还真是有一点忘年交的意思呢!]
白沐风坐在屋子里的软榻之上,尽可能让自己的存在感多一点,但只要他不说话,这存在感确确实实就高不起来。
晚上临走之前,谭忆栀又从钱掌柜这里拿了不少上等的珍珠。
不是觉得钱掌柜这里磨好的珍珠粉会掺假,只是谭忆栀觉得这种东西还是自己弄比较舒服。
小刘也算是一个自理能力比较强的人了,摊上了一个像谭忆栀这样不太负责任,仅仅交给他一些可以自己琢磨出来的东西之后,这两天儿就是不见人不见鬼的师傅,但小刘自个儿也很勤奋,没事儿的时候就总是会拿上医书啃一啃,在铺子里学的字儿现在全都用在了这里。
每次好不容易能见上谭忆栀一面,全部都是赶着谭忆栀匆匆来匆匆走,和掌柜的都紧紧交谈了那么一小会儿,就更不可能匀出多少时间给这个徒弟,所以小刘也很自觉的并不敢上前去叨扰谭忆栀。
谭忆栀走的时候用余光看见了眼巴巴的瞧着自己,但是却不敢上前询问的小刘,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自己上次教人家的,不过是一些整治的皮毛用来治疗小伤小痛的还可以,但是对于一些陈年顽疾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丫头片子难得有点良心,走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让白沐风先出去等自己,然后谭忆栀自己转身掉头走到小刘旁边,吩咐了几句。
“我交代给你的书都看了吗?”
面对着比自己要矮上一个脑袋的师傅,小刘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低着头,话却说的很明白。
“我这两天正在看,有些书上的字儿,我不太懂,所以麻烦了很多铺子里的其他师兄…”
谭忆栀欣慰的点了点头,因为有些书上的字其实她也不懂,但这孩子敢于钻研的这股劲,却让谭忆栀觉得很开心。
她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小刘的肩膀,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这副样子颇像是上辈子的时候谭忆栀提点手下的小护士。
“好好学吧,等我这两天忙完之后,我应该就能够每天按时按点的来到铺子里了。到时候您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毕竟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谭忆栀嘱咐完这些话之后转身没有其他的友谊就出了门。
今天的门口却没有停着的马车原因很简单,因为今天是月末,酒楼那边应该把账本计算清楚,并且在今天把这个月赚的钱算出来。
谭忆栀带着白沐风风风火火地去了酒楼。
谭忆栀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亲自到酒楼这边来查看什么了,一般来讲酒楼的状况全部都是每天回家的山子会说上几句。
结果今天亲自到这里来看了一眼之后,还是觉得这酒楼的受益情况应当
第77章 77 分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