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是累个够呛,衣服和头发松散了不少不说,甚至于还又急又气的,导致整个人都喘着粗气儿。
最后累得实在不想动弹,又直腾腾的倒了过去。
“我说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呀,大半夜的不睡觉非要来招惹我,把我弄到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林子里,然后还跟我说是在和我开玩笑!我看你还真的是个死疯子,而且是那种精神异常不正常的疯子!”
谭忆栀出完了气之后,身上的力气也没有了,现在就算是仍旧能够开口骂人,但说话也是一喘一喘的。
白沐风呲牙一笑,尽管身上的衣着非常的凌乱,但整个人的气质不变,跟天上挂着的皎洁月光一样,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风范。
但笑完了之后白沐风没有在贫嘴,反倒是脸上难得的挂上了几分正经,就连笑容也慢慢的隐退了下去。
“这不是看你这两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想着带你出来逛一逛嘛,刚才打我那几下子有没有发泄完心中的不满呀?”
谭忆栀撇了撇嘴,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白沐风。
“我哪有心情不好,不过发现不满是真的,谁让你大晚上骗我出来的,真的是够够的了!”
白沐风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继续说道:“心情不好不要憋着,就算是不好和其他人说出委屈,哪管也找一个能够发泄的方式发泄出来呀,要不然憋的时间久了这口气会积攒在心里越来越难受的!”
“所以到底是谁跟你说我委屈了呀?是不是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刷盘子刷碗的狗子你说啥了呀?”
谭忆栀转过头瞥了白沐风一样,瞧见这小子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漫天的繁星上,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正经,一点都不像是平时和自己开玩笑的时候满脸玩笑的样子。
白沐风摇了摇头,并没有把自己的同伴狗子说出来。
谭忆栀撇了撇嘴,不予评价。
她觉得这草地躺起来有点潮湿很不舒服,所以干脆就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两个人一躺一坐,再配上旁边寂静的湖泊,从上往下看还真的是一幅意境不错的画卷。
“你是几岁的时候…独自带着弟弟活在这个世上的呀?”
谭忆栀歪着头眨着眨眼睛,心想这话到底该怎么回答,如果是算父母离开的时间的话,那么是好多年前了,但如果算是赵家阿姨离开他们的时间,那不过是几年前的事。
“我父亲去世的比较早,大概两年之后母亲也去世了,后来我们去了祖父家跟大舅妈二舅妈他们生活在一个院子里。虽然大舅妈平时看我跟看仇人一样,二舅妈对我也不是太理睬,但祖父对我们很好,平时总是护着我们。但正是因为祖父对我们好,所以在祖父看不到的地方,大舅妈才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我们…”
谭忆栀脑海中还有前29年的记忆,所以刚开始在和谭一松聊天的时候,每次一提到父亲或者是母亲这样的词语,谭忆栀总是会想起自己现现代的父母。
直到现在能够心平气和的把自己这副身躯从小到大的经历说出来,谭忆栀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可以把这个身躯的父母慢慢地演变成自己的父母了。
最关键的是谭忆栀原来真的没有想过要把自己内心脆弱柔软的地方暴露出来,但是却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周围万籁俱静的地方,自己竟然会和刚刚“试图劫持”自己的人,说起这副身体的曾经。
白沐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知道这世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毕竟即使是身为被许多老百姓羡慕的皇族之中,白沐风也有很多不由自主的地方。
“有一天祖父出去赶集,而按照惯例,祖父走了之后,我们会为大舅妈狠狠的欺负。说实话那个时候其实已经认命了,没有觉得被欺负了就一定反击回去,因为我和弟弟年纪太小,也不想给祖父添麻烦。但却没有想到祖父那天回来的很早,结果就看见了大舅妈把院子给哥们儿狗吃的馊饭,往我嘴里塞的样子。”
“我现在一想起那个时候的场景,都觉得是我自己害死了祖父,因为祖父自从看了那天的事情之后,就气急攻心一病不起,后来不久就离开了人世。”
“然后呢?”
“然后大舅妈瞧见我和弟弟两个人留在家里,尽管能够做活,但是吃的喝喝的却仍旧不少,就把我们两个人赶出了赵家大院。我们姐弟俩在村子里的名头也不是很好,再加上是两个半大的孩子,吃穿用都是最多的时候,所以根本没有其他村民敢收留我们。没有地方住,就只好回到父亲曾经住着的房子里,但这院子已经荒废了很多年,所以除了野草之外什么都没有。”
白沐风没有在说话,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很难受了,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当初那两个破衣阑珊的孩子被人撵着,跑到了谭家院子里,原本以为在这里能够被死去的父亲庇护,但却没有想到院子里空空如也,连一口可以吃的东西都没有的样子
“那个时候也是年纪小,大舅妈说不让我们跑出去,我俩也不敢出去。天天晚上饿的睡不着觉,我就到后院儿趁着天黑偷偷挖一些野菜,回来之后拿缸里下雨积攒出来的浑浊水煮野菜填肚子。”
“结果我后来才知道大舅妈之所以把我们撵出来,不是因为怕我们吃的多,而是想让我们两个人活活的饿死,这样她才能够名正言顺的把谭家大院据为己有。本来我心里想的是院子给她也就给她了,但没有想到一松对于父亲留给我们唯一的东西那样执着,直直的就往大舅妈棍子上冲。我总不能让年纪比我小的一松去挨着一棍子呀,所以护住他的同时,头也挨了大舅妈一棍子。”
“头?”
白沐风偏转了一下自己的头,目光看向了谭忆栀的脑袋。
“对,可以给你看一看,虽然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但现在摸上去,额头这里仍旧是有些不平整的。”
谭忆栀也没有啥避讳的地方,直接就握着白沐风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额头受伤的那个地方。
虽然当初被打的头破血流,但是怎么着也只是个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骨头之类的,不过尽管如此,流出那么大的血就意味着这伤口注定不会小。
谭忆栀后来在钱家铺子里又给自己弄了不少的药,慢慢的敷才把这伤口完全弄愈合了,但到底还是留下了一块疤痕。
白沐风的手因为一直放在草地上,所以带着一点冰凉,在触碰到谭忆栀额头上那块不平整的地方时入手的凹凸不平以及谭忆栀温热的脑门儿,让白沐风的心里微微动了一下。
谭忆栀讲完了人生当中比较灰暗的历史之后,语气轻快了不少。
“不过也幸亏有这样一道伤口,才会让我当时瞬间头破血流弄得村长以为我都快要死了,才会到镇子里去叫衙门的人。也是这样,我才凑巧碰到了那个给我玉佩的人,他帮助了我们姐弟,再加上和他做的一笔不小的交易,使得我赚到了第1桶金。”
“当时为了能够让短时间之内,大舅妈不去骚扰我们,我才和大舅妈签订了那份白纸黑字的协议,给她一笔钱,保我们姐弟俩的安生。”
第69章 69 月下小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