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瑟瑟一颤后,一阵剧烈的咳嗽便止不住的嘶扬出来。
柳岩松笑意一收,赶紧矮下身子去顺秦富的后背,她歪了歪身子没有躲过,便任他小心翼翼且不知疲惫的抚着。
过了好一会儿,这股难受才渐渐褪了去,秦富也被折磨得没了力气,红着双眼靠在了身后的船舷上。柳岩松麻利脱下自己的大氅,一语不发就往秦富身上裹。
秦富能穿才有了鬼了,她像被针刺了一下,条件反射一巴掌打开,语气已然很冷了,“拿开!”
就她那力道,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柳岩松忽略心中莫名生起的难受,还是硬给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面上还三分笑意,七分玩味,低头瞅着皱眉抗拒的秦富,说,“吆,这还在我的船上呢,就敢这么得罪我,不怕我一不高兴了将你丢下去了!”
“柳老板好演技,富某自愧不如,话说事不过三。我只是不喜欢争强,不代表真的就是那无脑的傻子!没骨气的孬种!你要杀要剐,请麻烦动作快点!”
秦富瞪着眼珠子气愤不已,后牙根咬的紧紧的,胸前一紧一缩起伏跌宕,脸色涨的通红。真的是气着了,就是气势弱了点,眼里莹亮闪烁,看着着实可怜。
柳岩松冷了脸,沉沉的看了她许久,突然伸手夺来她攥在手里的面具,二话不说扔在了河里,一个抛物线“咕咚!”一声,溅起来几滴水珠,便再没有动静了。
“爷性格诡异,更是不记事的脑子,别以为你救了爷就可以在这儿大呼小叫,登鼻子上脸的人爷见得多了,可还奇了怪了,从未有人从爷这里占到过便宜!”扔了好啊,那面具留着也是祸害。
那舫船上阁楼下看的是热闹,阁楼小间里面,又藏了多少欲望,她这样浑然天成的尤物,有谁不想得到呢?面具虽不起眼,可也耐不住有人顺藤摸瓜。
秦富诧异,这话句句扎心,她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倒霉事,便握紧了震的发麻的手指,“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富公子你真的不明白吗?”柳岩松嗤笑,“这世上但凡有点骨气的人,都不会与我这样人掺合在一起,有失身份,有失体统。”
“我相信人与人之间没有单纯的关系,说白了,不是我利用你,就是你利用我,这是人之常情。”他拍了拍秦富的肩膀,眼里的笑意加深,“你不是真以为,我会拿着你的画像满大街找人吧?”
秦富能利用他柳岩松什么,相识到现在,也就拿了百千两银子,那他的潜台词,就是秦富贪他钱财了。
话题越说越偏,秦富心里却拔凉拔凉的,她仰头看着柳岩松精明透彻的双眼,不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话,可她依旧相信是酒后吐真言,想到这里,溢在嘴边的解释就悄然咽了下去。
说不难过是假的,秦富自到这陌生的朝代,所识所交之人一双手都数得过来。上天待她不薄,这些人对她无一不是诚心诚意,情真意切,所以她一度惶恐不安,却从来都没有害怕过。
秦富以为,她跟柳岩松算是朋友了。
秦富伸手,坚决推开柳岩松放在自己肩膀处的手,垂眸缓了缓眼里的受伤,这才面无表情的抬头,“都是出来玩的,柳老板能看得开最好不过了。”
身后散着的头发被风卷起,扫过脸颊,落在胸前墨色的锦衣上,也落在了柳岩松的心上。他侧头看向河水,河水粼粼寂寥无声,呵呵一笑赞叹,“是个明白人!”
等上了岸,秦富脸上已经没了别的情绪,看向柳岩松的目光也透着疏离防备,好歹还没失了礼数,拱手后转身就走。
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喊她,秦富便停下脚步扭头,隔着人来人往看向河岸边的柳岩松。
他笑得好看,声音混杂在来往人群的热闹里,“不管怎样,我柳岩松欠你一次,丽苑楼永远都在,等你哪天来了兴趣,就来楼里耍耍,到时候想听什么曲,我唱给你听。”唱给你一个人听。
那估计是没那么一天了,出于礼貌,秦富便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没什么留恋的扭头走了。
即使点更多的灯,也追不到秦富更远的背影了。柳岩松探着身子,追寻的目光很快黯淡了下来,他肩膀垮了下来,脸上落寞,失魂落魄的模样。
他身后是美轮美奂的桃河,身前是热闹繁嚷的灯火辉煌,他介于两者之间,因为心里冷的难受,所以笑不出热闹中灿烂,便融不进去。
柳岩松在那里站了许久,旁边刚好有小摊卖馄饨,他便走了过去,点了两碗,一碗自己吃,一碗放在旁边,看着。
第55章 :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