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要我说,喝碗热汤发发汗就行,咱穷人家,哪有那么多讲究!”
说罢,探起身子,伸手将秦伯手边的油纸抓过来,先凑过去深深闻一口,这才猴急的吧啦开。果然是东街刘记家的糖炒栗子,应是一路护在怀里的,所以捧着时还是热乎的。
秦富嘻嘻一笑,专门扭头让秦伯看自己咧开的嘴角,果真是开心的模样,“谢谢秦爹!”
“总是有根据的,宁全不说谎。”秦伯动了动喉结,端起杯子仰头喝了口茶,等杯子搁在桌面上,才见里面的茶水到了底。
秦伯花白相间的蓬松胡子动了动,一只手下意识的去摸腰上的烟锅,那是他在焦躁时的动作。还来不及动作,就听到一阵“咯嘣,咯嘣……”声,只见秦富已经开了口,此时盘腿在小炕上,案上已经堆起了小撮深褐色的板栗皮,她双颊微鼓,正吃的不亦乐乎呢。
“小公子……”秦伯眼神一变,年迈嘶哑的声音突然长了一个音调,很成功的吓到了秦富。
秦富茫然抬头,“怎么了?”
“小公子你怎的还是这般作态!大公子最是严谨认真不过了,若被看到你如此姿态,恐是要生气的!还不快快收了顽劣,不可胡闹!”老人又惊又怕,却见秦富捏一颗板栗抛来抛去的玩,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您瞧瞧我这院子,跟鸟笼子有甚区别!您怕别人瞧见我这不像样的样子,却不知别人都忙得很,谁有那闲工夫来看我!”
“这几日躺在床上无聊,我也想了很多,觉得有钱人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好吃好喝,有人伺候,舒服是舒服了。可再想想,这舒服的日子,养着的是行尸走肉般的皮囊,我识字长本事了,您却疏远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是说秦伯回来后,对秦富总是客气礼让,一口一个小公子长短,一口一个老奴如何,着实让秦富堵的慌。此时时机正好,话头也挑开了,让她如何不哀怨惆怅。
秦伯一愣,大抵是古人的感情更内敛保守一点,所以他难免被秦富弄得不好意思,于是说不出话来了。
秦富这样想着,兴奋的挑了挑眉毛,乘胜追击,“秦爹,您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咱们打断骨头连着筋,在这世上最是亲近不过了,您若跟我见外了,我要上哪里哭去!”
秦伯几次无声的张了张嘴,不好意思没有看出来,倒是嘴角微抽,反连累一把胡子跟着抖了抖。
说起哭,秦伯的视线就落在秦富红肿的双眼上,自己的孩子自己疼,他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秦富瞅准时机,将手里剥好的板栗颠颠送过来,双眼亮晶晶的含着笑意,“秦爹,您吃。”
秦伯,“说吧,有什么事?”说着,从她手心捡了一颗板栗吃了。
秦富将板栗放在小案上,迟疑着搓了搓双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今日十五,天上的月儿定是圆圆满满,地上人儿也是团团圆圆,阖家阖府想也热热闹闹……我这孤寡老人一个,留在这鸟笼里冷冷清清,您忍心吗?”
这话总感觉怪怪的,可幸秦伯不识字,所以只是皱了皱眉头,浑浊的双眼却透出一股精明,回击的不着痕迹,“和城却不如上京繁盛,府里不兴歌舞升平,但花灯灯笼布置的也别有一番韵味。”
“往年十五,老奴就蹲在前门,舞龙舞狮的人群也从门前路过。您要是觉得无聊,等那烟花燃起来锣鼓敲起来时,老奴就来唤你。”
第50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