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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凉的双眸,温和却疏离的看着她,一如初见。秦富算他最看不得自己伤心委屈,所以,不知这般可怜的自己,能不能引他丁点恻隐之心……
      秦富心里比谁都知道,那夜的事情,骗得了阿左阿右,瞒得了苏府上上下下的奴侍,唯独哄不过去半醒半昏的苏佾……他双眼明亮似夜间璀璨的恒星,怎么会真的半点不记?
      她是以为苏佾知晓了自己的女儿身,如今却要赶自己走了……天大地大,秦富早就将这和城,将苏府,将苏佾,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最爱的地方,怎能说割舍就割舍。
      所以,面上泪珠半真半假,心里却为苏佾赶人的举动塞了心,五分难过也自哀自怜成了七分的伤心,期间偶尔会掀起眼尾观察苏佾的脸色……虽然她的行为卑鄙流氓在前。
      坏就坏在富平未说那药有迷情作用,苏佾那时是真的神志不清,今日有所一问,也是存了套话的心思,没想到……
      苏佾失神片刻,转而看向伏身惶恐的秦富,本来冷硬的心肠就软了下来,这丝心软不忍,也让他面上多了些许活气,但也仅限如此了。
      很久不听苏佾说话,秦富挂着一脸泪痕,茫然的抬头朝前望去。便见他背对着自己,面朝着窗前那盆翠绿色的含羞草,很平静的陈述道,“身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苟且偷生之徒罢了,妄我苏佾常自负不凡,如今竟要落得如此下场……”
      “先有失德被抛,后有未婚失身,世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便容不得我。若留一?g黄土,前尘往事随风,我反而落得清闲。如今,我至上背主为不忠,至下轻浮苟且为不贞,我还有何德容教书育人,让你再称一声老师。”
      苏佾并没有怪罪秦富的意思,他只是将现状摊到她面前,让她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一条。他也必须这么说,才能让秦富心存芥蒂,猜测自己是在怪罪于她,让她愧疚,让她离开。
      “不是的,不是的……”这话着实剜心,秦富脸白如纸,嘴里只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嘶哑急促的咳嗽着,眼泪扑簌簌流出一片水痕,砸在深色的绒毯上,一会儿就浸湿一块。
      她竟然不曾想过,若苏佾真的怨怪自己又该如何?纵然秦富死乞白赖,也说不出要对他负责的话,总感觉自己得寸进尺,侮辱了他……
      苏佾说得很对,秦富心里都知道,是自己将他推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更不敢想象,那样骄傲冷清的他,心里该是怎样煎熬着。可秦富并不后悔,如果再让她选择一次,她的选择依旧不会变。
      或许对苏佾来说,化作一?g黄土是成全,可秦富怎么能成全,她舍不得,舍不得世上再无这么一个人,他是她的亲人啊!
      所以她不说对不起。
      秦富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苏佾改变主意,她用膝盖挪动,扑倒在苏佾跟前,紧紧揪住他后衣袂,像溺水者挂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狼狈无助的说自己不走。
      苏佾终究是转过了身,他低头看着秦富眼里猛然亮起的光芒,不忍心软的念头再次在心头闪过,而后沉寂归于死寂。
      苏佾屈身摸了摸秦富的头顶,眼里悲悯一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师,就永远是我的学生,这永远都不会改变。我并未说要赶你走,只是我精力不如从前,怕是再教不了你。”
      秦富头上的绒帽歪了型,身上的大氅也斜斜朝一侧垂下,她狼狈不堪,却仰头期盼濡慕的望着苏佾。晶莹的泪水在双颊流淌,虽然极力抗拒的摇头,却依旧听到苏佾平静的话语,“我已休书一封,送去了上京,将你托付给了我的老师,也是你的师祖,他会照顾好你的。”

第47章[2/2页]